白氏。
另外玉簪是從自己身邊過去的,代表的是自己這個景寧侯的夫人,有她在,至少府裡的人心要穩一些。
不過瑾言也特別交代了玉簪,讓她千萬不要把南華傾動用南家暗衛一事告知白氏,只說侯爺會透過景寧侯府的關係幫忙疏通,至少讓父親可以平安歸來,要白氏儘量放寬心。
雖然心裡放不下主子,但玉簪也是個明事理的,沒怎麼耽誤就乖乖收拾了十多天可用的換洗衣裳和一些用度,然後帶上要典當的首飾,這才拜別了莫瑾言。
臨走,玉簪又叫來綠蘿,把莫瑾言的生活習慣,吃食講究,都一一交代給了她,囑咐她好生伺候著主子,不然回來叫她好看。
綠蘿聽得心慌,玉簪一樣樣說了許多,她那個小腦袋瓜子又記不住那麼多,只能囫圇吞棗似得聽個大概,然後嘴甜地什麼都答應了,好讓玉簪放心離開。
玉簪知道綠蘿雖然懵懂,卻是個忠心不二的,再加上有個許婆子幫襯,她也就放放心心地去了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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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搬入清一齋的第二天,又是臘月三十除夕夜,莫瑾言身邊除了一個小的綠蘿,便是一個老的許婆子,雖不至於冷清,卻也毫無節慶的氣氛,倒真應了“清修”一說。
但向姑姑和陳柏都記著莫瑾言,加上今兒個又是除夕,所以特意吩咐了廚房,做了一桌豐盛的素食給清一齋送過去。
到了晚飯的時候,一桌子精緻的菜餚擺上來,雖然俱是素的,可紅白黑綠黃皆俱,看起來色澤繽紛,又有幾樣清甜潤口的糕點搭配,掌上燈,貼了窗花,掛上一對紅紗燭籠,倒也有幾分喜氣洋洋的過年光景。
長髮高綰,只一支沉香木的簪子別住,身著一件蔥綠底兒,繡白玉蘭花樣的夾襖,配月白色襦裙,莫瑾言端坐在主位,讓綠蘿和許婆子都落座:“今兒個是除夕,是團圓夜,咱們不分主僕,一起用一頓團圓飯吧。”
“老奴以往都是一個人過,今夜算是十來年最熱鬧的,都是託了夫人的福呢。”許婆子穿了一身乾淨嶄新的袍子,帶了個暗紅繡萬字紋的抹額,帶著綠蘿給莫瑾言作揖拜年之後,才規矩地坐了下來。
“主子,可有紅包?”
綠蘿也穿了件新衣裳,是剛入侯府時繡房安排做的,顯得稍有些大,綠紅相間的顏色亦襯得她一張圓潤的小臉十分喜慶。
“自是有的。”
拜年的紅包需要親手發,瑾言站起身來,走到許婆子旁邊,給了她一個,口中說著:“大吉大利”,許婆子接了,屈身謝禮。
然後瑾言又走到綠蘿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把紅包塞到她手裡:“少吃點兒,別積食了,你這身子圓滾滾的雖然有福相,可長大了還這樣,是媒人都要嫌的!”
雙手接過紅包,綠蘿先聽著莫瑾言讓自己少吃點兒,愣了愣,再聽她打趣兒自己,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主子,您這樣說奴婢,奴婢可不依!”
“夫人說的對,男人啊,都喜歡清瘦些的姑娘,綠蘿,你可得管住嘴了,免得將來嫁不出去,成了夫人的負擔可就不好咯。”
許婆子也跟著打岔,一邊說還一邊“哈哈”直笑,嗓門也大,惹得綠蘿更加大聲地嚷了起來:“不依不依,許婆婆你也欺負我!”
有這一老一小的鬧騰,整個清一齋都回響著笑聲和喊聲,瑾言看著,只覺得這樣的除夕也不錯,至少心境是愉快而輕鬆的。
隨許婆子和綠蘿笑鬧,瑾言用過幾樣素食和小點,就提了個行燈,想要到小亭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讓她們別跟來,繼續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完才好。
綠蘿卻乖巧,主動填了個手爐奉到瑾言的面前:“主子拿著,站一會兒就回來吧,奴婢給您留兩塊甜糕。”
許婆子也走到屋門邊,手裡拿著一件厚棉的披風,見莫瑾言走過來,主動為她繫上:“山裡不比府中,雖然夜風不大,都給松竹擋了,卻是帶著露水寒氣的,若是吹上了頭,染了風寒就不好治了。”
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瑾言抄著手,等許婆子推門,便自顧出去了。
果然,這後山不高,又有遍植松竹,夜風不大,卻因為緊鄰朝露湖,風中夾帶著絲絲寒氣,瑾言攏了攏領口,把手爐抱緊,這才走到了小亭之上。
許婆子在這小亭的八角上對稱點了等,隨風搖曳,燭火盪漾,瑾言身在亭中,目光卻落在了滆湖相望的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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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除夕,照例,這**,又是南華傾是獨自一人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