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報才對,他也應該明白沈畫當初入宮做太醫,是因為揹負著愧疚,更應該知道沈畫是沈家的人。
想著,不覺對沈畫有些擔心,瑾言亦有些不明白,以沈畫的身份和性格。為何要趟這一趟渾水,分明,他不欠南傢什麼。
三年來,兩人時常於一處談天論地。品茶閒坐,沈畫卻也從不曾提及過這件事,現在想想,瑾言總覺得沈畫似乎有意想要隱瞞似的,不然。有無數次的機會他可以向自己言明。
本來身為南家的媳婦兒,南華傾的妻子,莫瑾言是應該知道內情的。
可三年前,從南華傾親自來清一齋告知,那黑衣內侍和仵作憑空從刑部大牢消失。所有線索突然都中斷後,她只覺得心如死灰,父親的死得不到昭雪,那她也沒有必要再與南華傾有什麼關聯,更不需要再求南傢什麼,只虔誠禮佛吧,以得自己內心的平靜。
自此,莫瑾言幾乎沒有再與南華傾見過面,兩人隔著朝露湖,只是偶爾會看到對方的身影,卻從無片刻的交際。
所以,關於南婉容的事情,瑾言也沒法從南華傾那兒得知,因為兩人已經三年不曾說過一句話。
這一次,巧合之下獲悉了南婉容的處境竟如此兇險和艱難,瑾言心裡是放不下的,但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的,僅有在每日一早拜佛唸經之時,為南婉容祈福祈禱,求佛祖保佑罷了。
這樣想著,瑾言眼神有些黯淡,感覺馬車顛簸,人也昏昏沉沉的,便撩開了簾子:“玉簪,還有多久到?”
玉簪閒馬車裡悶熱,所以坐在了車頭的位置,挨著車伕,聽見莫瑾言問,便看了看前頭的官道,才回話:“主子,約莫還得一兩柱香的時間才能到莫府。您可是覺得累了,或者渴了,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麼?”
“路邊若有茶寮,就休息一下吧。”瑾言的確覺得有些渴了,但當時沒想到會回莫家,所以並未準備水囊,此時正午剛過,雖不至於烈日當頭,卻還是悶熱的緊,若不歇歇,喝兩口水,她怕自己會中暑。
“好的,奴婢記得前頭不遠處就有歇腳的地方。”玉簪也囑咐車伕駕車稍微快些,這樣可以縮短時間。
很快,一間兩層樓的茶寮出現在官道的路旁,一面藍底繡“茶”字的旗幡高揚著,因為大中午的,又是端午節,店裡幾乎沒什麼客人,只有一個少年模樣的小廝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馬車靠近,車伕套了馬,玉簪便扶了莫瑾言下車來。那小廝也聽到了動靜,趕緊過來迎客。
“幾位客官是吃茶還是用飯呢?”
小廝見莫瑾言頭戴圍帽,身著綠衫,而隨行的馬車亦是雅緻中帶著幾分氣派,一旁的丫鬟也容貌俏麗,他就知道絕非等閒之家的客人,所以臉上笑容十分燦爛,趕緊側身請莫瑾言進來落座。
“飲茶就是,碗盞要洗乾淨些,快!”
玉簪打發了那小廝,便扶著莫瑾言坐下了:“主子,需要取了圍帽嗎?”
“這裡也沒什麼人,取了涼快些。”瑾言自顧取了繫帶,將圍帽放在一邊,露出一張略有些泛紅的小臉。
本來圍帽是為了方便自己去見沈畫,避人耳目用,莫瑾言此刻是往孃家而去,到無須遮掩什麼,便大方地取了。
不一會兒,小廝拖了茶盤過來,見莫瑾言露出了真容,忍不住瞧了過去,才發覺是位梳了婦人頭的小娘子,雖是淡妝素服,卻生得杏臉桃腮,嫋嫋婷婷,宛如仙姝,不由得看呆了。
發覺那小廝目光有些放肆了,玉簪眉頭一皺,就站起來,自顧奪過茶盤:“罷了,此處不用你伺候。”說著,放下茶盤,復又從兜裡排出幾枚銅錢:“夠了吧,拿去,別來打擾我家主子。”
小廝被玉簪的“霸氣”所攝,只得悄然退到一旁,又小心地打量了兩眼莫瑾言,只覺得有這小娘子光臨茶寮,炎炎午後似乎也變得涼爽了幾分。
馬伕套好車,過來取了一碗茶就躲到一邊休息去了,男女不同席,尊卑亦有別,他也不敢挨著莫瑾言坐的。
只是三人剛喝了兩口茶,就聽得外邊不遠處的官道上有馬車行進之聲,而且越來越近,最後,也直接停靠在了茶寮邊。
玉簪覺得不放心,正要給莫瑾言帶上圍帽,卻一眼瞥見個熟悉的青衫身影,再一仔細看,竟從馬車上下來兩個認識的人,其中一個,是莫瑾言的庶弟莫徳言,另個一,則是南懷古!
兩人都算是莫瑾言的家人,玉簪自不會替她遮面了。
莫瑾言一抬眼,見南懷谷和弟弟徳言竟攜手而來,也有些驚訝和意外,站起身就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