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為難,那你為何不勸本候納了她入府呢?”
南華傾的聲音寡淡而平靜,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這樣一來,即解決了你庶弟的麻煩,也能彰顯你身為景寧候夫人的大度寬宏,不是麼?”
說著,南華傾伸手輕輕將莫瑾言被風吹散的耳發纏在指尖,動作溫柔,目光卻冷冽如常,並沒有帶半分的情感:“你不是很冷靜,很會謀算的一個人麼,難道,你會看不出來,那尉遲如歌並非僅僅只表達了她對本候的欽慕。而是暗暗遞過來了尉遲家想要與南家聯姻結好的意願嗎?”
“侯爺的意思,尉遲如歌之所以那麼大膽表露愛意,是因為尉遲將軍背後授意的緣故?”莫瑾言其實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據她所知,尉遲將軍自詡清流,是不屑與外戚交往的,怎麼會。。。。。。
想著,莫瑾言搖了搖頭。表示出她的不解:“那尉遲將軍大可請了媒人過來啊,為何要尉遲小姐這樣到景寧候府鬧上一場呢?”
南華傾只得把話說明白些:“姐姐有孕,後宮中的氣氛異常緊張,各路人馬都蠢蠢欲動,想來,尉遲家也想借這個機會站站隊吧。畢竟。朝中文官大多都隨了沈家,而南家,至少還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妄動。說不定。沈家也去接觸過尉遲將軍,以將軍的性格,有可能會反其道而行之,也是很難猜測的。”
“而且這樣的話,外人只會覺得是尉遲小姐想嫁給侯爺而已,津津樂道於此事上,而忽略了尉遲家的真實目的了。”
接過話,莫瑾言總算理清楚了這其中的彎彎繞,但她卻並不在意這些,只看著南華傾:“那侯爺呢?您又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南華傾放開了指尖的柔發,目光飄遠:“尉遲將軍想把他的女兒送做堆。本候大可收了,就像當時姐姐一道懿旨,把你抬入了侯府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別。”
“是麼。”
不知為何,當南華傾放開自己髮絲的時候,一如剛剛他淡淡地說著“沒有太大區別”。讓莫瑾言心底微微一顫,彷彿被人給揪了一下,酸澀的感覺瞬間蔓延至了全身。
“只是這一次,有一點區別。”
南華傾沒有注意到莫瑾言表情中的異動,只繼續道:“這一次,侯府裡有了你,身為景寧候夫人,只有你點了頭,本候才能納妾入府。”
“納妾?”
瑾言突然抬眼,看著南華傾:“尉遲小姐,不是想做平妻麼?”
“那是她一廂情願罷了,許是閒暇時看了太多兒女情長的話本子吧。”南華傾冷冷一笑,“她要入府,只能是妾,沒有其他可能。”
“難道堂堂一品武將的嫡長女,會甘願為妾?”莫瑾言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本候已經有妻,怎可能再娶平妻。而且你是皇后懿旨指婚嫁入南家的,她尉遲如歌若是想要做平妻,除非是皇帝親自指婚,否則,絕美這個可能。”
南華傾說著,看了看莫瑾言,總覺得她平時心思細膩慎密,怎麼今日卻什麼都看不透,不覺蹙了蹙眉:“南家和莫家的婚事,三年多前朝野皆知,尉遲將軍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今日尉遲如歌來提出平妻的要求,不過是為了給南家一個討價還價的籌碼罷了。”
“尉遲家主動給侯爺一個臺階,可以接受尉遲如歌,但只能侍妾。。。。。。”瑾言眨了眨眼,想起那尉遲如歌姣好的容貌,豐腴的身段,又是那樣好的出身,若是真成了別人的妾氏,那該多可惜啊。
“你不用替她可惜。”
南華傾一眼便看出莫瑾言心裡想什麼,指了指那荷葉上即將蒸發的滾滾露水:“就像那一顆露水,分明可以滑人湖中,它卻堅持呆在荷葉之上,直至被陽光蒸發。這一切,都是選擇而已。”
聽得心中有些糾葛,卻不是為了那即將消散的露水,更不是為了那尉遲如歌,瑾言默默地點了點頭,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因為很明顯,南華傾已經有了主意。
想到這兒,瑾言悄然側眼掃過了南華傾,發覺他眉頭一直沉沉地,眼神從冰冷變得寡淡而目空一切,彷彿娶妻納妾不過是一件再平常的事情罷了,根本無需他去操心什麼,更不需要自己這個傀儡似的景寧候夫人表態。
吐氣如蘭,瑾言抿了抿唇:“明日,妾身就會讓向姑姑去請一位媒人過來,告訴她侯爺要納妾,中意的,是尉遲府的大小姐尉遲如歌,請她走一趟尉遲府,送上聘禮。只是《疏議》有論:‘妾為賤流’,恐怕是不能為尉遲小姐入府舉行儀式了。”
南華傾聽得莫瑾言談及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