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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說來,你早知道今夜侯爺不會來這裡了?”

莫瑾言這副十三歲的身子裡頭可是個三十歲的靈魂,一下就捕捉到了向姑姑話中的破綻。

語氣微涼,抬手撫了撫額,莫謹言的聲音沒了原本的輕緩柔軟,冷冷道:“你若是不願意領路,那我自會著玉簪一路問過去。”

向姑姑哪敢讓莫瑾言自個兒亂跑,且不說侯爺今夜根本不會來這件事兒只有她和陳管家才曉得,其餘下人,就算猜到了,也只能按下在心裡嘀咕而已。若是讓這新夫人被下人們看笑話,那侯府的臉就更沒地兒擱了。

想到此,向姑姑臉色一緩,趕忙笑著弓起身子做了個“有請”的姿勢:“侯爺素來不喜下人太多,所以一到酉時末就會遣盡閒雜僕役,只留兩個貼身侍從伺候。加上今夜又是喜宴,下人們都去前頭幫忙了,玉簪姑娘是問不出路來的。還是讓奴婢來帶路吧,只是請夫人小心,夜裡地上溼冷路滑。。。。。。”

一邊說,向姑姑一邊使眼色,周圍的丫鬟僕婦該點燈的點燈,該填暖手爐的也趕緊填了奉到莫瑾言的面前,還有該悄悄去往西苑報信的很快隱了身子匆匆而去。

沒費什麼力氣就出了婚房,莫瑾言暗暗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要見到正主了,莫瑾言覺得這一切都進行地十分順利,即便寒風向刀子似得吹到臉上,她也不覺得冷,更沒有覺得疼,只埋了埋頭,將領口拉緊,抱著熱乎乎的暖手爐便步闊身揚地直往西苑而去了。

。。。。。。

景寧侯府,西苑。

深冬的夜晚雖然寒氣逼人,烈風凜凜,卻是月色皎潔,星輝醉人。

只不過偌大的庭院中僅有兩株臘梅,一臺白玉石桌並兩個石凳,看起來清冷靜素地有些過分了。

偶爾“啪”地一生,枝頭被積雪壓斷髮出脆響,迴盪在著幽幽湖岸之邊,更顯出此處的空落冷寂。

“主子,新夫人已經由朝露湖而來,您是見,還是不見?”

陳柏垂首而立,耳畔的白霜被昏黃的燭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看起來那樣老練沉穩的一個人,此時卻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語氣更是恭敬無比,心底像是打著響鼓似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你辦的好差事。。。。。。”

懶懶地聲音從屋角響起,略顯低沉,又含著幾分黯啞,正是這侯府的正主,景寧侯,南華傾。

“小的也沒想到新夫人年紀不大,卻是個有主意的,她執意要來拜見您。。。。。。順的是天地常倫之禮,小人們無從阻攔,還請侯爺見諒。”

回話間,陳柏想起莫瑾言那張如新月般的臉,宛若一彎銀鉤,讓人無論怎麼看,都也有種看不分明的感覺。還有她細弱的身子,矮矮的,哪怕是穿了層層嫁衣也不顯得臃腫,反而窈窕得猶如一彎折柳。

且她小小年紀,卻說話做事沒有半分破綻,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是侯爺明媒正娶的新夫人了,作為妻子的,要來和自己的夫君見一面,向姑姑確確實實不敢阻攔半分,與自己這外院管家更沒有半分干係,真真是冤枉得很啊。

看著陳柏一臉憋屈,揮揮衣袖,南華傾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為難,示意他退下:“罷了,等會兒她來了,你迎進來便是。另外,讓拂雲和浣古準備一下,我這病秧子可不能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

。。。。。。

一路經朝露湖的木棧而來,莫瑾言只覺得手腳都已經凍得僵了,呼吸間,從木板間隙浮起的陣陣水汽如冰鑽似得經由鼻息進入體內,就算把暖手爐抱得再緊,卻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玉簪扶著莫瑾言,感覺到自家主子的身子略有些發抖,知道肯定是受了凍,忙開口問一旁提著行燈的向姑姑:“這西苑到底還有多遠?”

“快了,走完這朝露湖的湖面棧道就是。”

向姑姑也冷得牙齒打架,一說話,寒氣更是往喉嚨裡鑽,差些被嗆著:“只不過這朝露湖忒大了些,單是木棧道就有半里路,夫人您受累了。”

“嗯。”莫瑾言抬眼望去,果然已經見得不遠處有了點點隱約的燈火,知道就快到了,原本有些慢下來的步子又快了起來,只想早些從離開這寒氣直冒的湖面。

。。。。。。

等走完棧道,越過了身後的朝露湖,莫瑾言才發現,這所謂的西苑,竟是一個連線丘陵的半島。

前有湖水,後有密林,無需圍欄高牆,自成一片天地。

莫瑾言就著向姑姑手裡的行燈前方四下一看,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