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男主人的氣味嗎?
和煦春日下,貓妖笑容燦爛,說出的話語振聾發聵。
而他最後的疑問,也在藍色小本子的第一頁頁尾得到解答。
“不要干涉他們的命運。”
池聞之鄭重地寫道。
虞澤把他這些天拼湊出的事實一一說出,虞霈先是震驚,再是驚惶和憤怒,他的身體因為殘酷的真相而顫抖。
“我不信……”他把被單死死攥在手中,手背上青筋畢露,連額頭也浮起條條青筋:“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他曾打了我一巴掌,對我說,二十六年裡,他從來沒有干預過我的人生,我現在是什麼樣子,都是我一步步走出來的。”
“住口!別說了!”虞霈暴怒,兩隻拳頭用力打在床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光聽聲音就能感同身受到拳頭的疼痛,而他像是毫無感覺似的,淚流滿面地朝虞澤怒吼:“別說了!”
“……你可以恨我。”虞澤說:“但別恨他。他能給的,都給了。剩下的……想給也給不了。”
虞霈恨恨地盯著虞澤,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虞澤從中看到纏繞這個家二十多年的痛苦螺旋正在分崩離析。
“你總是想著母親把生的機會留給了我,你為什麼不想想……也許她是想和你一起死呢?一個人留下……才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虞澤垂眸,把虞霈捲起的褲腿放下後,低聲說:“池聞之的手稿裡有激發妖血的方法,需要換血,我把我繼承的那一半妖血給你,你的左腿就能痊癒了。”
虞澤剛剛起身,一隻淚痕斑斑的手就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袖,那隻手比他蒼白,比他纖瘦,比他更容易在打擊中折斷。
虞霈低著頭,不願和虞澤直視,他牙關緊咬,眼淚依然從眼眶中無止盡地流下,不知不覺,他手中緊握的玉蘭果實就沾滿淚水。
他的左腿能痊癒,他能做個正常人了,這是他做夢也想實現的事,但是他的心中沒有快樂,只有重如泰山的悔恨和自責。
無邊無盡的痛苦像是潮水一樣向他蜂擁而來,想要將他淹沒,想要將他吞噬。
他抓著虞澤的衣袖,泣不成聲地說:
“對……”
“對……不起……”
“……對不起……”
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羞愧。,羞愧到想要從這個世界完全消失。
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回到錯誤鑄成的那一天。
他伸出的那隻手被另一隻手握住了,虞澤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們是兄弟,從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