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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被針刺的中指放進嘴裡吸了吸,吃出了腥味。

“陳醫生,是你救了我嗎?我謝謝你啊。”景如畫撲閃著她的雙眼,後面那句是跟著李上源他們學得。

“現在頭還暈嗎?”陳默今手摸著她的額頭問。

“不敢暈了。”景如畫搖頭,他叫她裝暈她都不暈了。

陳默今收回手放在鼻子下悶笑幾聲,再清了清喉嚨,“那現在可以跟我清楚的聊聊你的過去嗎?”

景如畫點頭,從床上起來站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她的真實經歷說出來。這些話她跟李上源他們說過,跟那個女人說過,進來這裡跟醫生們說過,跟“捲髮劉歡”他們說過。

可笑的是,所有聽她說過往的人群,只有“捲髮劉歡”他們相信,真正是比她病得嚴重的一群人。

她家曾經富甲一方,自爹爹死後繼母就露出了險惡的一面,把她賣到與京城隔了萬水千山距離的青樓。到哪都要求生,她接受柳孃的培訓如何接客,慢慢在所有的姑娘中嶄露頭角成為頭牌,名聲享譽整條煙花柳巷……

護士剛開始還用手擋著嘴偷笑,後面覺得景如畫越說越扯,她就忍不了笑出了聲,幻想症中的絕症啊。

“人生如戲,曲折離奇。”陳默今感嘆一句。

“何不是呢,我每天晚上睡覺前就在幻想和祈願,明早如能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我願意減壽十年。”

“噗呲……”護士越笑越大聲,最終把不住嘴噴笑了出來。

陳默今先看了一眼景如畫,再轉身對著笑得不可開支的護士說:“給這位患者的藥,不能停。”

只要有那一眼的信任,景如畫就沒有嘗試再逃跑。看得景如畫很安心,他給她的感覺像是以前就認識她,對她很熟悉,或是李上源他們找人在幫她。

護士們給的藥她都做樣子當著他們的面假裝吃下,一轉身就把藥吐掉。她覺得陳醫生那句“藥不能停”雖然表面上是對著她說的,可實質上是對著護士,因為護士從她開口就一直在笑,不是有病是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陳默今隔三差五會去見她,教她答一些奇怪的問題。他就像個老朋友一樣,陪她聊天,陪她暢想未來。會帶著她去院子裡曬太陽,跟她說院牆外面的鋼筋水泥的世界。

和陳默今一起全程跟進的護士,工作記錄裡記著景如畫一天天的改變,與陳默今的病例報告加起來交到了康復精神病院院長手上。

寒風凌冽的一天,景如畫被領著到一間會議室,從善如流的與院長和醫生們對完話,一出會議室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陳默今。

“自由了。”他對她伸出手,另一隻手則提著當時她揹著的那個書包。

第8章 走出科學

景如畫換好自己的衣服後,從她住的房間裡走出來,臉上的燦爛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她日思夜想的想離開這裡的願望現在終於實現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們?”他們現在被護士和護工帶到院子裡去曬太陽了,她知道他們的確病得很重,她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他們了。

“可以。”陳默今把她的書包半背在背上,他又主動牽起她的手,在離自由活動院子鐵門處大約五米遠她拽著他的手停了下來。院子裡的歌聲倒是傳到了走廊來,是《夫妻雙雙把家還》,捲髮劉歡的聲音,跑調一如既往跑到爪哇國去了。

“不過去了?”

“過去就走不掉了。”鐵門那邊院子裡的人正好看到了她和他,都喊著她的名字跟她說話。她為何會對他們有留戀,不是走不掉,而是她自己捨不得?

“媳婦兒,快出來曬太陽啊!”“媳婦兒,我知道你是尿褲子了才換衣服的,我從這裡看你屁股後面都是溼的。”“媳婦兒!媳婦兒!……”

景如畫好笑的嘆了一口氣,沒理他們集體趴在鐵門上,轉身毫不猶豫的三步作兩步出了康復精神病院大門。

她閉著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時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名字,睜開眼就看到四個熟悉的人。一個靠著電線杆站著,其他三個蹲在路邊扁嘴吵著什麼,一地的菸蒂。

蹲著的楊俊博手上的打火機正在給漢子點菸,兩人保持這個動作沒動就這麼看著她,防風打火機的火本來就開到了最大,漢子鼻子聞到了異味。

“哪裡來得糊味兒?”趙辛嗅了嗅鼻子站起來問。

“臥槽!燙死了燙死了!”漢子吐掉嘴裡的煙後知後覺蹦跳起來,好不容易長長的劉海被火燒成了狗屁股,從鼻子到額正中心被火燒出了一道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