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央商場那邊也是新安幫的地盤,次日一大早,江澈就跑去拜訪新安幫忠義堂的堂主鄭安,再次請他幫忙尋回失物。
上回的飛花試刀後,鄭安對江澈其人欣賞得無以復加,自然是一口答應了。大包大攬地說:“既然是江老弟你開了口,老哥絕對沒有推辭的道理。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鄭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一再叨擾你。如果鄭大哥得空,今天中午我請客吃飯,賞光嗎?”
“改天吧,今天中午真走不開,一會兒還要去幫會總堂辦事。對了,江老弟,最近我聽說了一樁關於你的新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無論真假,恐怕都對你有些不利吧?”
鄭安的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江澈一聽就懂,顯然李星南的酒後醉話已經傳得滿天飛。這會子南京城大大小小的保安會和幫會,估計都聽說了這檔子桃色新聞。
見江澈僵著一張臉沒有馬上回答,鄭安嘆口氣後,直言不諱地又說:“不管李星南和你那位死掉的未婚妻到底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回事,現在傳得這麼滿城風雨的,就算是沒事也有事了。李保山以後肯定對你不會放心,你在他手底下做事也不能安心。對吧?”
鄭安是目光老辣的江湖客,已經看出了江澈的處境不利。江澈勉強一笑:“鄭大哥,你是老江湖了,我的難處你看得比我還清楚。”
“江老弟,聽老哥一句勸,你可要開始為自己的後路打算了。出了這樁事,李保山那邊只怕要容不下你,你不妨換個山頭另謀出路。憑你的能力,金鑫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們新安幫這邊正好有一個堂主的空缺。如果老弟你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引薦給幫主。”
鄭安的一番話,聽得江澈眼睛一亮。就他目前的處境來說,如果李保山要對付他,他只能是一隻孤軍作戰的孤狼。但是如果轉投新安幫,有幫會力量為他撐腰,就不再是孤軍奮戰了。李保山也要顧忌三分,不敢輕易動他。只是離開金鑫加入新安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江澈毫不隱瞞地對鄭安直說了自己的難處,“鄭大哥,你的提議雖然不錯。但我在金鑫保安會是少年弟子出身,當初契約有規定,年滿三十歲之前,只許東家不用,不許徒弟不幹。如果想提前離開金鑫,只怕要鬧上好大一場糾紛呢。”
“這個規矩我也聽說過,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老弟,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新安幫,到時候可以由我們幫主出面跟李保山交涉,再找幾個江湖大佬出面說和,廢掉那一紙契約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的確如此,規矩這東西是可以靈活變通的。如果新安幫聯合幾個江湖大佬出面,一起向李保山討個人情,他也不好不賣這個面子。
這麼一想,江澈的愁眉漸展,他一邊思量著一邊緩緩說:“鄭大哥,多謝你為我謀劃。這件事,我認真考慮一下再答覆你。畢竟李保山對我有提攜之恩,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他鬧得那麼難看。可以嗎?”
鄭安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說:“當然可以,你好好考慮吧。總之我就一句話,如果李保山容不下你,新安幫隨時歡迎你。”
46|29。 獨家發表
新安幫有意招攬江澈的風聲,很快就傳到了李保山的耳朵裡。讓他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晦暗如烏雲壓頂。
之前,南京城傳開了李星南的酒後醉話時,李保山的臉色就已經很難看了。他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走漏的風聲,馬上把吳仁義叫來質問。
吳仁義自然賭咒發誓地說此事與己無關,還說如果是他要散播這樁醜聞的話,當初根本不會讓李保山知道自己聽見了李星南的醉話。畢竟當時只有他們二人在場,如果他有意隱瞞的話很容易了。
“山哥,當時雖然只有我和星南兩個人在一起喝花酒。可是天香樓裡還有不少妓…女在呢,會不會是哪個妓…女在門外偷聽到了,當成一樁大新聞四處跟人亂嚼舌根呢?——咦,對了,我昨天在天香樓宴客,聽說老鴇說有個叫煙霞的粉頭前幾天忽然說走就走了。那天,就是她陪著南少爺喝酒,應該就是她聽見了什麼,一時嘴快說出去後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就走為上計地跑了。”
早有防範的吳仁義趁機丟擲自己預備好的替罪羊,李保山聽起來也覺得極有可能,重重地哼了一聲說:“給我把那個小娼…婦找出來,問清楚是否果真是她的長舌頭壞了事。如果是,就給我拔了它。”
雖然可以拔掉散播者的舌頭出氣,但傳得滿城風風雨雨的桃色新聞畢竟是追不回來了,李保山為此氣得又把兒子拎出來臭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