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那一個黃昏,你我在福音堂裡一起並肩彈琴;
猶記得那一個月夜,你我一起泛舟秦淮河時的良辰美景;
猶記得那一處江南庭院,你我之間的第一個吻;
……
歲月如大江東去,浪淘盡的匆匆一生中,被深刻記住的總是最珍貴的記憶。如珍珠般貯藏於心底,完整如初、美好如初。
四十載光陰倏忽如電抹,如今的我,已是白髮蒼蒼一老翁。而未來的你,卻還不曾出生問世。昔年古人感慨一雙愛侶的無法長相守,曾作詩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然而,在你我之間,不只有著年齡的差距,更有著時空的隔閡。終我一生蒼老,也無法等到再睹你紅顏一笑。
舒眉愛妻,今生無緣再見,唯盼來生。來生若有緣,願與卿白首不相離。
夫江澈手書
將整封信讀完後,舒眉趴在電腦前慟哭不絕。站在女兒身後的舒鵬飛,儘管已經是飽經世事久歷世情的中年人,卻也被這封時隔多年仍深情不改的情書催紅了眼圈……
江明石預訂了這個週末從紐約直飛上海的飛機,然後再從上海轉飛南京。在他趕到南京前,舒眉謝絕父親的陪同,堅持獨自一人先去重訪舊地——八十年前,那些她曾與江澈在三十年代的南京城留連過的舊地。
經歷了八十年光陰的打磨後,南京城早已不復當初民國時期的模樣,整座城市發生了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老地方都不復存在了,譬如福音堂;譬如月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