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來他的所有怪異之處都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申請休息一天,小主們都不準假呢,好吧,知道你們心急看下文,偶堅持來上工了。滿意請給五星好評哦。:)
114|82。29。 獨家發表
江明石留給舒鵬飛的是一個越洋長途號碼。 舒眉迫不及待地撥通電話後,話筒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Hello。”
那個蒼老的聲音,敲打在舒眉的耳膜上,脆生生地敲開了淚水的閘門,眼淚奪眶而出時,她哽咽著開口問:“小石頭,是你嗎?”
“小石頭”是江澈為兒子取的乳名,這個皮實的乳名承載著父母希望孩子可以像石頭一樣堅強堅固長命百歲的心願。
話筒那端片刻的沉默後,再次響起的聲音悲欣交集、感慨萬分:“母親,終於等到了你的來電。看來,果真就像父親和薛阿姨猜測的那樣,當年你在中央飯店的神秘消失,是被時空隧道轉移回了現代。”
“是的,我又回去了——被時空隧道送回了2016年的南京。我離開後,你爸爸他……他是怎麼接受這件事的?”
“當時我太小了,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不過長大後聽薛阿姨說,那天他悲痛欲絕,幾乎要瘋了!如果不是你留下了一封信給他,他一定不肯走,不肯離開中央飯店一步,更加不肯離開南京城。那樣我們父子倆沒準就要葬身於南京大屠殺了。”
“後來呢?這些年你們過得好不好?”
“後來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去了美國。在姑姑的幫助下,幾年後也在美國定居了。父親用帶過去的金條開了一家保安公司,生意做得很紅火。物質方面應有盡有,衣食無憂。但是在精神方面父親一直不快樂,因為他一直懷念您,終身沒有再娶。”
舒眉的心痛得無以復加,那是一種宛如被子彈穿心而過的痛苦,她彷彿可以看見心臟爆出一個血溜溜的洞口,劇痛難當。一邊抹去滿臉洶湧澎湃的淚水,她一邊泣不成聲地問:“你說他去世前寫過一封信給我,信在哪兒?我想看,越快越好。”
“信件我已經帶回了美國。如果你希望儘快看到它,我只能先把它翻拍成照片,再以透過網路以郵件方式傳給你。”
“好,那就先傳信件照片給我,然後再把實物寄給我吧。”
“我不會把原件寄給你,我會親自帶上它,再回國一趟。母親,很高興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舒眉滿懷著母性柔情地說:“小石頭,你已經不年輕了,身體吃得消這樣的長途飛行嗎?要不算了,還是我訂機票去美國見你吧。”
“沒關係,我雖然老了,身體狀況卻還過得去,頭等艙的長途飛行也不算太辛苦。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在南京和你見面——因為南京對我們一家人來說意義非凡。雖然我很小就離開了那座城市,但父親終其一生都希望能帶著我重返家鄉,帶我看看他和你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他的心願雖然沒能完成,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由你領著我故地重遊。”
舒眉明白了,她含淚微笑道:“是的,他會願意的,我也願意替他完成這個心願。——小石頭,那我在南京等你回來。”
網路時代的通訊之便捷,讓大洋彼岸的江明石在結束通話電話半個小時內,就把江澈那封信件的電子版發到了舒眉的郵箱裡。
電子版的信件圖片開啟後,那一筆工整清勁的小楷一躍入眼簾,舒眉就忍不住又淚眼模糊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無比珍惜地讀下去,她眼中的淚水一行又一行地湧出來。
愛妻舒眉見信如晤:
提筆給你寫這封信時,我已經是垂暮之年。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多年以後,老去的我依然清晰記得當年的你。雖然,那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久遠往事。
四十年前的南京城,我失去了你,小石頭失去了母親。我曾經以為我們一家三口可以永遠廝守在一起,卻原來,命運只給了我們如此短暫的相聚。你留下的信件,讓我明白了你我二人竟是如此的情深緣淺。此情只能成追憶,今生今世空惘然。
你在中央飯店神秘消失後,我強忍悲痛按你信中所說,帶著兒子按原計劃遠渡重洋去了美國。此後的四十個年頭裡,再也沒有回過故國。因為正如你所說,故國在接下來的幾十年中,先是戰亂不休,繼而是政治運動不斷,像我們這種有著華僑背景的人實在不適宜回國。儘管我很想帶小石頭回趟南京,去一一重遊那些承載著我們相識相知相愛的記憶的地方,重溫當年鴛夢。
猶記得那一日,你我在中央飯店的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