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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諤是你什麼人?”

王讓神色一黯,道:“今年真是我王家的多事之秋,王諤是學生的堂兄。”

晏子欽又問:“王諤和於家有什麼關係?”

王讓顯得十分為難,吞吞吐吐道:“堂兄……堂兄和於家曾有婚約……”

晏子欽知王讓不想說,便不再逼迫,因為他心裡也有愧疚,王讓的案子他無法接下,因為知州不受理的案子叫“白狀”,通判私自受理白狀違反大宋刑統,輕則貶官,重則褫奪衣冠功名,他現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受不了這樣的變故。

顧念王讓沒有銀錢過活,晏子欽特意回後宅嚮明姝求請十兩紋銀,幫王讓渡過難關,明姝聽了也感嘆:“積德行善是好事,只是僅此一次,倘若次數多了,被扣上‘大善人’的高帽子,往後就摘不下來了,反被聲名所累。”因晏子欽的俸祿還沒發放下來,公中存錢不多,便悄悄從自己的嫁妝中出資。

王讓得了救濟,也不好再滯留,忍著淚走了。晏子欽還是心軟,準備去孫知州處據理力爭,爭取幫王讓立案。被引到孫錫房內,房中擺著一架高麗紙屏風,把房間分成內室和外室,內室的兩道人影投射在屏風上,一個高冠有須,顯然是孫錫,另一個披散長髮,額頭似乎裹著病中防風寒的首帕,不知是誰。

孫錫聽了通報,不耐煩地繞過屏風,坐在交椅上問道:“晏大人有事?”

晏子欽把王讓的案子依樣陳述,講到一半,提及於家,孫錫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拍著扶手厲聲呵斥:“胡說八道,我不受理自然有我的緣由,黃口小兒莫要張狂!”

屏風後那個披髮男人也輕笑幾聲,緩緩站起,拱手道:“既然孫大人要教訓下屬,那麼在下告辭了。”說著,被僕從扶著從側門離開,全程只留給晏子欽一個模糊的剪影。

他是誰?正疑惑著,送客歸來的孫錫咬牙切齒道:“你可知他是誰?他可是於卿,你怎麼敢在他面前揭於家的短處!”

這就是於卿!這個一直被人提及的於卿竟和他近在咫尺又擦肩而過,晏子欽難掩驚訝,只是孫錫已經不想留客了。

此時天色將晚,晏子欽悻悻然回到家中。一天之內,他便明白了什麼叫無能為力,做了官有什麼用,官上有官,官商勾結,好像一團亂麻,不知從何處解開。

明姝見他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送來一碟薄荷方糕,他看了一眼,懶得拿,明姝便掰開他的手指,握著他的手拿了一塊,又往他嘴邊送。

“在知州那邊吃了閉門羹,知道官場的艱難了吧!”看他沒精打采地咬了一口方糕,明姝幽幽道。

晏子欽有些驚訝,“我什麼都沒和你說,你怎麼知道?”

“看你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就懂了,你可要挺住啊,往後的糟心事還多著呢。你當我爹爹的樞密使是怎麼得來的,還不是熬了大半輩子熬出來的!”

晏子欽似乎沒聽到明姝的話,自言自語道:“孫知州也就罷了,還有個撲朔迷離的於家,我實在想不通,以他們的財力物力,何苦強求王讓家那七間不起眼的鋪子?還有王諤,王讓說他曾和於家定過親,可你又向我提過,禮部尚書招他為婿,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同時有兩房正妻?”

明姝見他眉頭緊鎖,似乎連甜食都安撫不了他的情緒,便提議道:“不如,咱們親自去看看那七間鋪子,看看於家用它們做什麼?”

“現在天色已晚……”晏子欽道。

“便是天晚了才該去,要是真有秘密,都是在夜裡進行的。”明姝擊掌道,向門外高聲喚人備馬。

“我是說,天色已晚,你去不安全。”晏子欽默默拉過她的衣袖,眼帶擔憂。

☆、第十三章

晏子欽推說天晚,不讓她出門,可明姝原本就是刑偵現場的法醫,太久不做老本行,難免心癢,銅陵命案把她的工作癮重新勾了出來,如今放著現成的機會,怎能忍住?

她以為晏子欽小瞧自己,不屑道:“我是一個不戴頭巾男子漢,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哪裡去不得!”說完方覺得這話耳熟,好像是潘金蓮叫板武松時的臺詞……幸虧現在《水滸傳》還沒成書,不然晏子欽該用什麼眼神看自己……

輕咳兩聲,明姝又道:“還記得銅陵縣衙裡的事嗎,我的見識膽色哪點遜色於你?只怕到時還要我幫你參謀。”

這話倒是挑不出錯,經過銅陵一案,晏子欽早就不把自己的小娘子當作尋常閨閣女子看待,更像是不可取代的左膀右臂,可見女兒家的才華也不限於女工詩文,也能經緯韜略,不讓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