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
唐音紅著眼眶像一隻張牙舞爪護崽的母獅,“你們還想要房子要地?我呸!那都是瑞國樑不要我們這個家不要兩個孩子了,孩子們才多大啊?那些本就該留給孩子們的!”
瑞老太太被左右扶著的兩個兒媳婦不錯眼地盯著,本來有些氣短的又重新不服氣起來,“我都聽說了,老二不是給你一萬塊錢了嗎?一萬塊呢!你的心咋這麼大!這麼多錢都給你了,你東西還要捏手裡,錢給你了,你把地啊這些還給我們老瑞家不是應該的麼?!這麼有道理的事情你還要頂撞我!唉喲我的心臟喲,這被氣的喲!”說著就假模假樣地拿手去撫。
“就是,媽,她哪還把你當婆婆啊,當然就氣死你最好啦。”瑞老三的媳婦邊幫瑞老太太順氣邊切了唐音一聲。
唐音一個人對付這麼一群人看他們在自己家耀武揚威成這樣子,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瑞欽挺直了背脊擋在了他媽身前,堅定又緩慢地說道,“奶,我想你們搞錯兩件事了。第一,我爸的戶口已經遷到了顏梅那裡,我家這房子戶主現在是我姥姥,和瑞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第二,按現在國家的政策,田地都是按人頭分的,我們家原先五口人,我爸留給我們的也就他那一份而已。他只生我們不準備養我們了,是他先有愧於我們,這一份地他主動留給我們的,你們要是不服氣就自己去找他。他要是自己跑來和我說我瑞欽不是他兒子,棠棠不是他女兒,這份地他要收回去,好,我就還給他!”
少年稚嫩又冷靜的聲音迴盪在屋子裡,擲地有聲說楞了一群人,瑞家剛才還神氣活現的現在啞口無言。
“好了,我話就放這裡了,天也黑了,你們要想不明白的,就回自己家去慢慢想。”瑞欽說完就自顧自地收拾起廳堂裡的桌椅板凳,袁雅蘭見了也拿起掃把打掃了起來。
瑞家人討了個沒趣面色死灰地走出了瑞欽家,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半大的崽子居然比他媽還難對付。
“兒砸!”唐音收了臉上的鬱氣和眼裡的霧氣,一臉新奇地看著瑞欽,“兒砸,今天這麼不一樣?!神氣,真神氣!媽的好兒子!”
瑞欽抿起嘴衝他媽微微一笑。
“哦哦哦!都走咯!”三個小孩兒其實早就在那扒著門框偷聽,見那幫壞蛋灰溜溜走了這時候也興沖沖地衝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去關自己家院門和大門。
布町圓眼睛裡光芒閃爍看著瑞欽,奶聲奶氣神氣活現地讚道,“把拔好厲害,一句話就把他們都趕跑了!”
瑞欽蹲下身把小胖子抱了起來,布町頭上翹起的呆毛蹭到他下顎蹭得他癢癢的,不禁笑出聲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陸權東,在家悶了一個月終於拆了石膏解放了,他是無論如何要出去找找瑞欽跟孩子們不可。
陸權東他媽蕭彩英還有心拘著他到開學想讓他把傷養利索了,結果這小子背了個簡單的包說是要和同學提前去新學校看看,便只能放他走了。
陸權東滿心滿腦子的都是瑞欽和孩子們,憑著記憶就奔去了。
這時候蜜桃市鄉里的交通還不太便利,更何況十六年後跟十六年前那變化可大了去了,他頂著大熱天的太陽換了好幾趟車,問破了嘴皮子,最後又徒步走了小半個鐘頭,總算是找到了記憶中瑞欽家位於蜜桃市和蟠桃市交界的這塊位置。
可真找到了,他卻傻眼了。
眼前這就是一大片的西瓜地,哪兒來的小區啊!
陸權東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跌坐在田埂上,心裡拔涼拔涼的。
現在他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恨從前瑞欽不提,他也沒想著主動去了解一下瑞欽你的過去,甚至連對方更早以前老家在哪裡的,他都一無所知!
“媽了個x的!”陸權東洩憤似得狠狠把揹包摔在了田埂上。
正當他還沉浸在失落中沒緩過神來的時候,田埂的那頭猛然竄出來一條大黃狗,一路狂吠著朝他猛衝了過來。
烈日下那呲牙咧嘴閃著涎水的狠勁兒,令陸權東頭皮一麻趕緊拎起揹包屁滾尿流地逃了。
“哪裡來的臭小子!敢偷我老於頭的瓜!給我站住!”一個老頭的大嗓門在陸權東後面咆哮,“你給我站住!”
媽呀,誰要偷你的瓜啊!你趕快把你那瘋狗給攔住才對!陸權東甩著汗水氣喘吁吁地狂奔在泥路上,和一條瘋狗競跑跑得他脫力根本沒力氣再喊出話來。
陸權東畢竟為了找到瑞欽家的位置已經在烈日下奔波了一天了,體力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