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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呂氏卻搖頭變卦了:“你反正也是沒裹腳的,趁此機會放開也好,信就不要寫了,女兒家還是矜持些的好,主動給男方寫信像什麼樣子,別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家上趕著呢!”

冬秀黑線,在雙方家長的默許下,未婚夫妻通個信怎麼了,你情我願的大好事,這還要分個高下,完全沒有矜持對地方啊。

不過冬秀也的確不知道要跟對方寫些什麼,何況這時候的人寫信不論措辭還是行文,就連稱呼也是很有些講究的,而且一般比較客套,不像現代人那麼黏糊直白,寫信往往就跟寫日記似的直擊內心,說得越多暴露越多,還是邊走邊瞧吧,假使對方給她寫信了,那她有來有往的回一封倒是無妨。

第34章 鴉片膏

既然決定要放腳了,首先就要把樣子給做出來,從回來那天開始冬秀就不再穿小鞋了,換上王媽早就給她做好的軟底繡花鞋,再給裡面塞幾團棉花,做出個弓形的樣子來,要知道,真正裹過的腳骨頭早已畸變成形,即便放開也與正常的腳大不相同,頂多恢復成個軟踏踏的大號粽子樣。

為了不使人懷疑,只好先做個樣子出來,不過好歹比整日戰戰兢兢的穿著小鞋強了一萬倍啊。

呂氏又特意高調的請教了裹腳婆子,請教如何才能做到無痛放腳,好借那婆子的嘴把這事宣揚出去,免得日後被人無休無止的追問。

放腳第一莊好處便是行動更加自由了。

江家佔地頗大,門前是一大片的池塘,秋日裡荷葉田田,菡萏飄香,景色很是優美,冬秀每日碼完字,便帶著小侄子到門前轉悠一圈,以使別人相信她是真的下定決心在放腳了。

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盼兒就突然掌握了使用雙腿的奧秘,然後就再也不肯叫人抱著了,每日顫巍巍的拐著兩條小短腿要學走路,曲氏彎腰雙手叉在他的肋下扶著他,不過一刻鐘就直不起腰來了,呂氏就更別指望了,好歹還有帶弟和春柳兩個丫頭幫忙。

小胖子剛學會了自己走路,正得樂呢,邁著兩條小肥腿,跟只小企鵝似的,恨不得每日在外面瞎逛蕩,早晚吃過飯就要過來拉著她出去。

這麼個小人兒,走起路來又沒什麼大動靜,冬秀生怕自己一個錯眼,他就跑到水邊去了,便做了個帶小鈴鐺的防走丟牽引繩系在他手腕上,呂氏一開始還不樂意呢,覺得她這個當姑姑的忒不靠譜,把侄子當狗一樣的遛,反倒是曲氏很感激她的細心。

這天,兩人正與往常一般伴著叮叮噹噹的鈴鐺脆響聲圍著池塘打轉,盼兒忽而便停下來,指著前方嗯嗯啊啊的叫,冬秀定睛一瞧,原來遠處來了兩輛馬車,看樣子還是朝他們家來的。

一般人可不會走這條直通她家大門口的石板路,別看江家這幾年是不怎麼樣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在江村的地位還是數一數二的,門前高聳的牌樓堪稱華麗壯觀了,很有震懾力,村裡人即便經過她家也是走的池塘對面的小土路,可不會直接從大門前經過,就因為這份清靜,冬秀才能每日帶著盼兒出來溜達散步。

只是這眼看天就要黑了,村裡人早都收工回家去了,怎麼這時候還有人來她家呢。

既然來了人,他兩就不得不終止散步打道回府了,小胖子今兒還沒溜達夠,自然哼哼唧唧的不想回去,冬秀只好一把抄起他,哄道:“回去,咱們回去吃糖糖。”

沒什麼比糖更能吸引他的了。

果然一聽見“糖”字,小胖子立馬不鬧了,乖乖的趴在姑姑懷裡,冬秀又看一眼那越行越近的馬車,便進門去了。

等她知道大姐被送回來的訊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看著床上那個面容枯槁、顏色灰白的人,冬秀簡直要懷疑那陶家是不是搞錯了,送了另外一個人過來,否則才四個多月不見,一個鮮活水靈的大姑娘怎麼就能頹敗到這個地步呢。

“啊~啊~”原本委頓在床上,好似重病在身的人,突然就痛苦的嚎叫起來,雙手青筋暴起,不停的抓撓捶打著自己的胸脯,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大家都被這毫無預兆的變化驚呆了,只能手忙腳亂的去摁住她。

大太太哭哭啼啼的道:“我可憐的惠姐兒,你怎麼就被磋磨成這樣了啊,那天殺的陶家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啊……”

聽完她斷斷續續的講述,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昨晚送大姐回來的陶家人說大姐因為丈夫的死,大受打擊,日夜啼哭少食,以致精神恍惚,日漸消沉下去,最近越發嚴重,陶家太太心善,便讓人送她回孃家修養一段時間,好疏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