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自己傷他那麼重,連一絲仁慈都不留。
她喘了口氣:“你說要帶我走的時……候,我其實很開心。可我不能。後……來,我撮合你和她……雖然是為了任務,但我真覺得她會待你好。”直到現在,她也這麼覺得。
然而,摻雜了不純目的的助攻,就像從內部腐壞的可可,怎麼也釀不出甜蜜來了。
“以前你刺了我一刀,我說我們兩清了是吧。”她苦笑一下,“後來我經常想……沒清啊,如果清了,我們就不會這樣,咳咳咳咳咳……沒完沒了。”
她斷斷續續地訴說,感覺得到他握著她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或許是因為電擊的疼痛,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她想抬頭看看他的表情,腦袋卻忽然被壓住了,他在她頭頂慢慢地說:“我跟著丁言,看過了你的一生。”
她呆了。很難想象,什麼叫“看過了你的一生”。
“想知道丁言現在在想什麼嗎?”慕斯禮的聲音里居然帶了些笑意。
她還真有些好奇。
慕斯禮的拇指擦過她的手腕,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他做出了情|色與殘虐的意味:“他快氣瘋了,因為我可以這樣觸碰你……”
手指沿著臂線向上,來到內肘,親吻般摩挲。
“可以感受你的氣息……”
鼻尖貼近她的臉側,深嗅。
“可以讓你疼……”
每一次碰觸,都激起刀剜般的疼痛。一旁,主持人有些驚訝地宣佈電壓已經達到了400伏。這個強度,一般人早就電暈過去了。
真的疼。溫小良額邊的碎髮已經蓬起來了,電得太兇。藏在鞋裡的腳趾頭疼得蜷起。
她咳了一陣,想著慕斯禮說的話,低低地笑。
丁言快氣瘋了。嗯,確實,像是他會有的反應。
突然很想念他。想念他炸毛的模樣,惦記他臉紅的傻相,滿腦子都是他明明難過到極點,卻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慕斯禮。”
他應了一聲,溫柔得不可思議。
“把身體還給他好麼?”
他頓了頓,笑了。“憑什麼?”
“我知道你撐不了太久。”她喘了口氣,聲音因為劇痛而發抖,“我也知道,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拉著這具身體陪葬。”
他讚賞般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像在表揚她觀察入微,又瞭解他至深。
“所以,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她說著,伸出手,握住了他。
這麼多天來,第一次主動接觸他。兩手相觸的瞬間,兩個人都微微一顫。
慕斯禮有點失神,看到溫小良黑著臉,一把扯掉了胳膊上的電導片,又扯掉了他身上的,在主持人“喂喂現在可還是在比賽中喲”的調笑聲中,站起身,因為起得太急還趔趄了一下,她忙把自己穩住了,臉色發白,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面對面把他望著。
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把身體還給他,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會忘記你。”
他一下子笑了,有點嘲諷:“嗯哼,這是要讓我老老實實成為過去式的意思?以死成全你。”
“不,只有不被生者留戀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你不是。”
“真厲害呢。要我死,還要把話說得這麼漂亮。你覺得我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會。”
“憑什麼?”
“憑你喜歡我,捨不得要我的命。”
他難得地哽了一下。
他有一個好習慣,就是不對自己說謊。他著實捨不得她死。
所以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答應她,她就要尋死?
“不,我不會自殺。”她竟然先開口回答了,“不過,丁言為了我變成這樣,我欠了他一條命。我既欠你的,也欠他的,如果你不要,那我只好把這條命還給他了。畢竟命我只有一條,先到先得。但我一點都不想死,也不想把命賠給他,所以只好來求你救我一命了。”
慕斯禮:“……”還能這麼玩兒?
“嗯?答應我,讓我欠你的,好不好?”
她微笑地望著他。大眼睛裡水光盈盈,是剛才被電出來的淚。手垂在身側,乖乖的樣子,像是你說什麼都聽。可她說的話又那麼無賴,明擺著吃定了你,還要撒嬌賣乖。
撒嬌。又壞又萌地撒嬌。這副模樣真的很難拒絕。
慕斯禮站在原地,一直強撐著的精神,忽然軟了一處,然後接二連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