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高子家搭夥讓高子娘去洗手,高子孃的表情,一模一樣,這怪不得是一家人呢,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溫欣怕她又在衣服上擦擦就下手,於是急忙親自端了水盆毛巾和肥皂來,“娘,你先洗洗手吧,得搓點肥皂,要不然洗不乾淨。”溫欣怕她省錢,連肥皂也不肯搓。
王德花看了眼這個城裡媳婦,撇撇嘴唸叨一句,“城裡媳婦就是麻煩。”但到底還是搓了肥皂。
王德花也難得搓上肥皂洗上那麼一次手,哼哧哼哧搓了半天,洗完手了在盆邊甩了甩,“洗完了,洗完了,這下可白淨了,你們這城裡娃就是愛乾淨。”說完就習慣性的把剛剛洗完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準備進門來弄玉米麵餅子。
這一幕恰好被切土豆的溫欣給看見了,溫欣眨了眨眼,又攔住了王德花的手,“娘,那毛巾我給你放在那了,你咋擦身上了?”
王德花覺得這媳婦真煩,大驚小怪,抬著眼睛看著溫欣,“又咋啦?”
溫欣也有點無語,只好解釋道,“娘,你這身上幹了一天的活兒,都是細菌,這你剛洗了手,這一擦又粘在手上了。”
王德花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伸手看了看剛剛洗完的手,“這不是挺乾淨的麼?”
溫欣嘆了口氣,“娘,這細菌你都看不見,但是要是吃進肚裡那就不好啦,你看村裡那些得蛔蟲病的,都是因為吃飯做飯前不洗手,那細菌都被吃到肚子裡。”
王德花撇了撇嘴,嫌棄溫欣事兒多,“誰說的!這都用肥皂洗啦,我這一年也沒這麼幹淨過,就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就能得蛔蟲病?”
溫欣堅持的點點頭,“娘,你就再去洗一洗哇。”
王德花不高興的瞅了溫欣一眼,嘟嘟囔囔的說了好幾句麻煩,但還是走到門口又洗了一遍,拿起那塊白白的毛巾擦了擦手,進了門不高興的說,“這下行了哇,你們這城裡人事兒還真多,這白天那饅頭玉米餅都是我做的,也沒見你們吃出蛔蟲病來。”
溫欣被她一句話說的都噁心了,但是也不管她的唸叨,假裝看不懂她的臉色,熱情的詢問王德花燴菜的步驟,把這個話題岔開了去。
晚飯做好了,趙勝軍和趙隊長就陸續回來了,趙勝軍一身的汗,看到溫欣的時候,咧著嘴笑笑,“晚上吃甚呀?”
白天在地裡的時候繃著張臉,現在到笑的挺開心的,溫欣端著燴菜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笑,洗手吃飯!”
趙勝軍嘿嘿笑著,脖子上掛著毛巾去洗手了。
今天是大燴菜,北方人喜歡的一種菜色,其實就是各種冬季儲藏的食物大亂燴,白菜土豆茄子豆角粉條子,外帶昨天剩下的一小塊豬肉,燉上一大鍋,一人盛一碗,就著玉米餅子,吃的香著咧。
趙隊長顯然對這飯菜相當滿意,端起碗來唏哩呼嚕的吃起來,溫欣雖然覺得粗糧玉米餅子喇嗓子吧,但是燴菜很香,而且她新來的,第一天在廚房裡挑剔王德花的衛生問題已經搞得王德花很不開心了,當然不好再提議說吃兩參面或者細糧。
“娘,家裡沒白麵了?”趙勝軍端起碗來,吃了一口玉米餅子,狀似無意的問。
王德花對飯菜也很滿意,還從自己碗裡夾了出了幾塊小肉放到趙勝軍的碗裡,這是王德花的習慣,有什麼好吃的都要夾到兒子碗裡,“還有啊。”
“那咋不做細面,這玉米茬子喇嗓子,吃也吃不進去。”趙勝軍說完就把那肉要夾到溫欣碗裡去。
溫欣哪裡肯要,包著碗挪到一邊,雙手蓋著,“你自己吃,我不要。”
王德花停下嘴,看看小兒子,又看看小兒媳,不高興的嗆回去,“結個婚屁事還多上啦,以前也沒見你說喇嗓子!著我洗了兩遍手才給你們做好的餅子,乾乾淨淨的,這也吃不順心啦?”
趙勝軍看了一眼旁邊的溫欣,只好又把肉夾回來,吃了一口玉米麵饃,“以後吃細糧哇,我不愛吃粗糧。”
趙隊長一聽就火了,“就這飯,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父子兩個日常吵架,王德花看起來是習以為常了,語重心長的給兒子解釋道,“你這一結婚這花出去多少錢,以後還是得節儉些過日子,往後你們生了娃娃,家裡又要添人口,這不得精打細算的過?你說是不?溫知青。”王德花尋找桌上的同盟。
溫欣這個媳婦又被婆婆點名了,自然要點頭稱是。
“這饑荒也不用你們管,好歹我自己去賺去,該吃啥還吃啥,家裡添幾口人也吃的起白麵。”趙勝軍信誓旦旦的說。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