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低一等,卻因為有楊修儀幫扶著,生活還算自在。
她就不一樣了,她是被分配在長孫昭容殿裡的摘玉閣,長孫昭容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一共三個閣主,也不知怎麼地,看其他兩人冷冷淡淡的,就看她不高興。她只求著長孫昭容別折騰她,不敢奢望她能幫扶自己。
來了別苑後,藉著長孫昭容看管不著,吳御女瞞著她同孟菖娘漸漸走近,企圖借她和範雪瑤親近。希冀能學得她的風姿一二,揣摩官家的喜好,日後侍寢時,也能伺候的官家更加滿意歡喜。
又玩了一會子,範雪瑤看時辰不早了,便遣畫屏進裡間看看楚楠醒了沒有,清晨起來時因為沒睡好,只隨便吃了兩口,現在肚子裡就鬧起飢餓來。要是楚楠還沒醒,她就自己先隨意叫些飯菜填填肚子。
她估摸著楚楠一時半會人還醒不來,他昨夜似乎守夜到很晚,早上又很早就起來了。在太后宮裡時就聽他心裡頭直唸叨困,想睡。
畫屏果然進去看了,回來說:“官家仍睡著。”
範雪瑤點點頭,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她先吃著了。又吩咐畫屏去趟膳房,看看有什麼可吃的,拿些來與她和孟菖娘等人吃些。
範雪瑤對楊修儀、孟菖娘四人說道:“你們也與我一起吃些吧。”
楊修儀沒說話。
菖娘忙搖了搖頭,她哪敢在楚楠的寓處恣意作為,有些羞澀地說道:“妾不餓,昭儀自行用膳,妾這就回處所去了。”
範雪瑤笑了笑,溫聲道:“怎地會不餓,多早晚用的早膳了,這都快到午時了。便是不餓也坐下來,與我一起吃兩杯酒兒,用些餜子也好。”
範雪瑤再三讓她們一起用膳,孟菖娘就不再推辭了,與吳御女等人拜謝了範雪瑤。
宮女有條不紊地放桌子,取來渣鬥、香茶、手巾等侍立一旁。不多時,膳房就送了一桌羹菜過來。
範雪瑤命人看座,並將酒燙了。畫屏等人伺立一旁,拿鉛牙雕花小銀鍾兒篩酒。五人先吃了一杯,與範雪瑤一起吃了起來。
楊修儀和吳御女、魯采女吃著酒菜,吳御女和魯采女心內感慨菜色之豐盛,只是隨意傳一些菜,不是正經兩膳,竟擺滿了一張桌子,甚是豐盛。
小菜有燒麵筋、爛煮蔓菁、香糟鴨胗、蜜調冬葵、花椒菜菔、芥末瓜絲、木耳腐皮等,又有羊蒸卷,金銀豆腐湯、鮮筍湯、雞脆芙蓉湯。還有百花雞、鹿筋燉肉這樣費時費事的菜,不知是多早晚就開始準備了。
一面心中豔羨,不時偷偷拿眼睃範雪瑤的一舉一動,看她是如何用膳的,如何笑的,眼睛是如何看人的,將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盡力刻畫於心。
吳御女內心的盤算在範雪瑤的讀心術下自然就像是赤身果體的美人一樣,毫無遮攔。她依舊平靜自然,既不嘲諷也不擔心,她從沒有想過會使楚楠獨守她一人。她只要成為他心裡最特殊,最看重的那一個就行了。
想想萬貴妃和明憲宗,明憲宗愛重她,為她廢皇后,為她罔顧妃嬪和子嗣的性命,可他那麼愛重萬貴妃,依然不斷寵幸著其他女人。
哪怕是二十一世紀,一夫一妻制,男女社會地位平等的年代,出軌依然是每一對夫妻難以避免的問題,何況是這個但凡有點閒錢,連平民百姓都會納個偏房的年代?
她沒有愚蠢到會希望一個皇帝為她守身如玉。
範雪瑤心中一哂,玉雪似的臉龐牽動出一抹恬靜的笑容。席上幾人看呆了呆,面前貌比幽花殊麗的女子,紅繡襖襯著玉香肌,姿容嫻雅,儀容端莊。面帶微笑,如蘭蕙溫柔,宛若蕊宮仙子下塵寰一般,人見了恐魂飛魄喪。
吳御女若有所思。
吃畢酒飯,楊修儀和孟菖娘便起身告回,吳御女和魯采女磨磨蹭蹭,見範雪瑤沒有挽留之意,也一步三回頭似的走了。
送走了四人,夜裡沒睡多久的範雪瑤有些乏了,看著乳孃奶飽了楚小旭,親自哄他睡了,便命畫屏在榻上鋪設錦被,就在這榻上小憩一會兒。她果然是疲倦了,這一睡直到楚楠來叫她還沒睡飽,範雪瑤睏倦地在鮮花枕頭上蹭了蹭,芬芳的花香令人陶然欲醉,不想睜眼。
“瑤娘?”
楚楠坐在榻沿邊,溫熱的大手探進錦被內,在範雪瑤的纖腰上輕輕捏了捏。
範雪瑤頓時癢的瑟縮,把身子團起來,腦袋縮在錦被內,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嬌嗔地瞪著楚楠:“官家!你明知道人家怕癢……”
那聲音很柔和,帶著睡意的綿糯,有種軟軟的撓得人有些心癢的感覺,聽起來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