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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範雪瑤擔心自己不在,孟菖娘會受她牽連,被宮裡那些嫉妒她的人伺機欺負,所以特意請了官家允她一起來。便去暖閣待客。

聞得一陣香風過,外頭進來了人。

只見幾個豔裝打扮的女子進來,打頭的是楊修儀,後面孟采女穿著大紅妝花對襟襖兒,翠藍十樣錦裙子,髻上簪戴了些花翠,耳上戴著對金燈籠墜子,黃烘烘的,在正月初一這樣的日子裡顯得格外喜慶。

正想著,楊修儀深深叉手道了個萬福,後面三位人也跟著花枝招展般見了禮,然後一齊道了新年賀詞。

範雪瑤回了禮,吩咐宮人:“看茶。”

少頃,宮女們便拿來七盞濃濃的果仁泡茶來,馨香可掬,每人面前一盞茶並一果盒。孟菖娘揭開一看,盒裡邊攢就的八槅細巧茶食果子,一槅核桃穰兒,一槅松子兒,一槅頂皮酥果餡餅兒,一槅桃杏蜜餞,一槅玫瑰松子糖,一槅茯苓軟糕,一槅五香糕、一槅千里脯。

甜鹹的香氣湧將出來,孟菖娘不禁嚥了咽口水,視線在果盒兒裡轉了一圈,拈起一枚玫瑰松子糖送進口裡。果然香甜的很,越是咀嚼口中越是回味無窮。

後面兩人見範雪瑤打扮的甚是嬌豔,日影中玲瓏剔透,朱唇皓齒,玉骨冰肌,比平時更為嫵媚豔麗。果真是個萬中難尋的絕色,不由心頭劇烈動搖。手捧果仁泡茶,慢慢呷了一口,心裡如有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官家身旁有這般的美人,難怪看不進她們,只容貌她們就拍馬趕不上了。

說話間吃過半盞茶,孟菖娘說道:“妾那邊人少,好生沒意思。早晨給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拜了年就來看昭儀,想著大節間的,也跟昭儀跟前湊個熱鬧。”

範雪瑤整日在瑤華宮,也樂得有人作伴玩耍,況且又是新年正旦,人多熱鬧一些才喜氣。

孟菖娘左右看了看,問道:“不知昭儀這裡有骨牌沒有,咱們抹回骨牌玩兒吧。妾放了錢,手裡空的很,也贏昭儀幾兩銀子使使。”

範雪瑤笑道:“你倒是實話實說,這才年初第一天就說要贏我,豈不是要贏我年頭到年尾了?”一邊衝著畫屏招招手,吩咐道:“去取骨牌來與我們耍會子。”

那剩下的兩人,現在範雪瑤知道她們是誰了,一個姓吳的是御女,另一人和菖娘一樣都是采女。姓魯。位份不高,妝扮不顯,只是一樣穿戴的較豔,顯得喜氣,討喜。

魯采女是楊修儀閣裡的,似乎與楊修儀處的很好,這次能來算是沾了楊修儀的光。吳御女似乎就是許皇后隨意點的了,大抵是不願選那些位份較高的。

孟菖娘笑嘻嘻地哭窮。與她日子處久了,不怕她了。

吳御女、魯采女瞧在眼中,羨慕在心裡。孟采女到底跟範昭儀有些交情,雖然不見她侍寢多些,可到底也是得了些好處的。看孟采女的穿著打扮,竟比她還好些。可見她果真是與範昭儀交好的。

範昭儀深得聖寵,又撫育現今唯一的皇子,便是指縫裡漏一些給孟采女,也夠她使了。

宮女們忙起來,放小桌兒,鋪氈條,拿來骨牌,又退到一旁伺候著。

範雪瑤不大喜歡玩骨牌,這種玩物是坐著玩兒的,一坐就是半日,悶的慌。

不過大新年的她也樂於隨便玩玩,權當哄小姑娘玩兒。意思意思贏個兩把,再輸點錢出去,換個樂子,皆大歡喜。

孟菖娘幾人都不是常玩骨牌的,技術不過平平,玩了幾局,有輸有贏。楊修儀是常玩的,牌技不錯。因為範雪瑤有意放水,屬孟菖娘贏的最多。吳御女、魯采女抹著骨牌,不時拿眼睛四處睃盼,更多的停留在範雪瑤的身上。

而範雪瑤只一味笑,好似沒有發覺。待她們一般態度和善。

吳御女心中不禁有些意動,其實最初她嘗試過親近許皇后的,但許皇后自恃身份,不肯紆尊降貴與她這樣的微末御女來往,最初還接待了她兩次,後來再去拜見,竟只打發身旁的女官接待她,自己卻由始至終都不曾出來照過面。

這樣幾次之後,吳御女也就明白了。許皇后沒有接納她的想法,她就是去的再勤,許皇后也看不上她。吳御女後來臨鏡梳妝,看著鏡中的自己,團麵皮,杏核眼,肌膚白淨,不十分美麗,可怎麼也不該是個無寵的命啊。

倘若在宮外沒進得宮來,也是個百家求娶的標誌的娘子兒。只可惜進了宮,一山高來還有一山高。她不醜,別人也不差。過了一年多幾乎守空房的日子,心有慼慼,深深害怕將來幾十年的人生都會是這樣淒冷孤獨的過完。

魯采女就好了,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