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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莫說蘇蓉蓉她們,就連楚留香竟也看不透那容貌平凡,神氣冷漠的劍客是什麼來歷。他年紀看來彷佛比蕭石、黃魯直他們年輕些,但楚留香方才被困在劍陣中時,已覺出這人功力之深厚,劍法的老辣,絕不在蕭石、鐵山道長、凌飛閣、黃魯直,和帥一帆這些前輩名劍客之下。何況他既是李觀魚的好友,也自然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但楚留香卻偏偏想不起前輩名家中有這樣一個人來。楚留香正要探問他的名姓來歷,誰知他卻已轉過身子,揹負著雙手,抬著頭出神起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蕭石和黃魯直居然也沒有將楚留香引見給他,他似乎是個很神秘的人物。楚留香也不禁對他越來越好奇了。這時“君子劍”忽然望著蘇蓉蓉道:“這位姑娘……”蘇蓉蓉立刻檢衽作禮道:“晚輩蘇蓉蓉,有幾件事正想請教前輩。”黃魯直微笑道:“蘇姑娘只管說吧!”蘇蓉蓉沉吟了半晌,道:“前輩確知那菩提庵乃是神水宮的接引處麼?”黃魯直道:“不錯。”他也沉吟了半晌,才接著道:“無眉問起我時,老朽本不知她為何要到神水宮去,只當她少年好奇,是在無意間隨口問出來的。”蘇蓉蓉道:“前輩可知道菩提庵那位老師太是何來歷麼?”黃魯直追:“那位啞師太倒也可算是當世一位奇人,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從無人聽她說過一句話。”蘇蓉蓉道:“她是真的殘廢,還是裝聾作啞?”黃魯直嘆了口氣,道:“一個人若能裝聾作啞數十年,想必有她的傷心事,老朽又何必再去追究她是真是假呢?”蘇蓉蓉肅然道:“前輩胸襟,確非晚輩們所能企及,晚輩實在慚愧得很。”她垂手肅立,竟不再問了。餅了半晌,黃魯直卻忍不住問道:“蘇姑娘想問的只怕不止這兩句話吧?”蘇蓉蓉又沉吟了很久,才恭聲道:“晚輩的確還有事要請教前輩。”黃魯直道:“既是如此,姑娘為何不問?”蘇蓉蓉道:“晚輩唯恐有些事是前輩不願對外人道的,但晚輩若是問了,前輩又絕不會以虛言敷衍,是以晚輩不敢再問。”聽到這裡,胡鐵花心裡只覺暗暗好笑:“難怪老臭蟲要叫這位姑娘到神水宮去打聽訊息,看來她的確很懂得問話的技巧,她嘴裡雖說“不敢再問”,其實卻無異已經將什麼話都問了出來,而且還要人家非說不可。”黃魯直果然笑了笑,道:“姑娘是否想問老朽是怎會知道這件事的?”蘇蓉蓉微笑不語。黃魯直道:“其實這件事老朽也是聽別人說的。”他有意無意間瞟了那平凡的黑衫劍客一眼,又按著道:“老朽也相信這人所說的話必真無假,只因他平生從未在老朽面前隱瞞過任何事,更末對老朽說過一句假話。”蘇蓉蓉目光閃動,忽然笑道:“這人想必是前輩的紅粉知己……”她故意將“紅粉知己”四個字聲音拖得長長的。黃魯直果然忍不住道:“姑娘說笑了,老朽生平不二色,那有什麼紅粉知己。”蘇蓉蓉眼睛一亮,道:“如此說來,對前輩說起這件事來的,難道竟是位男士麼?”黃魯直道“嗯!”蘇蓉蓉立刻追問道:“據晚輩所知,天下從沒有一個男人能知‘神水宮’的秘密,前輩這位朋友又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呢?”黃魯直沉吟了半晌,苦笑道:“姑娘若問及老朽自己的事,老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件事卻有關別人的秘密,恕老朽不能多說了。”他說話的時間,又瞟了那黑衫劍客一眼,忽然抱拳道:“老朽言盡於此,就此告辭。”那黑衫劍客已轉過身,向楚留香匆匆一揖,就走了出去,兩人都似乎再也不願再在這裡停留半刻。蕭石皺了皺眉,大聲道:“魯公,這裡的事,你不管了麼?”只聽黃魯直在石階上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父子間的糾紛,別人想管也管不了的,觀魚兄現在雖然怒氣沖天,但只要過了三五天,也就好了。”說到最後兩句話,他已走得很遠,蕭石跺了跺腳,也追了出去,忽又回過頭來瞪著李玉函道:“你這兩天最好莫要去見你的老頭子,免得他又被你氣得走火入魔,你最好遠遠的避開,等他的痛好了再回來,那時他有了力氣,揍你的時候也可以揍得重些。”松鶴樓的菜本就很有名,何況大家又全都餓了,胡鐵花固然是開懷暢飲,就連蘇蓉蓉也喝了幾杯。其中就只有黑珍珠彷佛有些心事,李玉函夫婦自然更食不下咽,他們本無顏跟著大家一起來的。但李紅袖卻說:“你們怎能到別的地方去呢?我們又不認得那菩提庵在那裡,還要請你帶路哩,難道你不肯幫忙?”宋甜兒也幫著李紅袖拉他們,她說:“楚留香反正一定要到神水宮去的,只要他一到神水宮,就能將解藥替你要出來,你放心好了。”別的人雖然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如此容易,但也並沒有擔心,因為無論多麼大的危險楚留香都闖過了,他們認為‘水母陰姬’就算再厲害,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難道還能將楚留香吞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