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我也許不信,但說到放屁,你倒的確是天下第一,別人三十年所放的屁,加起來也沒有你一天放的多。”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可怕了,而且還不知有多少可怕的事就要發生,就在今天晚上……胡鐵花本來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的。他聽說睡不著的時候,最好自己數數字,數著數著就會不知不覺人睡的,這法子對很多人都靈得很。他準備拼著數到一萬,若還睡不著就出去喝酒。他數到“十六”時就睡著了。胡鐵花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敲門聲很輕,“篤、篤、篤”,一聲聲的響著,彷彿已敲了很久。“這屋子的生意倒不錯,隨時都有客人上門。”胡鐵花一骨碌爬了起來,腦袋還是昏沉沉的,用力拉開門,一肚子火氣都準備出在敲門的這人身上。誰知門外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篤、篤、篤”,那聲音卻還是在不停的響著。胡鐵花定了定神,才發覺這聲音並不是敲門聲,而是隔壁屋子裡有人在敲著這邊的板壁。“那小子幹什麼?存心想吵得別人睡不著覺麼?”胡鐵花也在壁上用力敲了敲,大聲道:“誰?”敲牆的不是公孫劫餘就是白蠟燭,他根本連問都不必問的。隔壁果然有說話了。胡鐵花耳朵貼在板壁,才聽出那正是公孫劫餘的聲音。他聲音壓得很低,一字字道:“楚香帥麼?請過來一敘如何?”原來是找楚留香的。胡鐵花一肚子沒好氣,正想罵他幾句,轉過頭,才發現兩張床都是空的,楚留香和張三竟都已不知溜到哪裡去了。隔壁的人又在說話了,沉聲道:“楚香帥也許還不知道在下是準,但……”胡鐵花大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但楚留香卻不在這裡。”隔壁那人道:“不知他到哪裡去了?”胡鐵花道:“這人是屬兔的,到處亂跑,鬼才知道他溜到哪裡去了。”隔壁那人道:“閣下是……”胡鐵花道:“我姓胡,你要找楚留香乾什麼?告訴我也一樣。”隔壁那人道:“哦——”他“哦”了這一聲後,就再也沒有下文。胡鐵花等了半天,越想越不對。公孫劫餘和楚留香一點關係也沒,忽然找楚留香乾什麼?而且又不光明正大的過來說話,簡直有點鬼鬼祟祟的。他難道也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楚留香?“這老臭蟲越來越不是東西了,自己溜了也不叫我一聲。”胡鐵花用力捏著鼻子,喃喃道:“昨天我又沒有喝醉,怎麼睡得跟死豬一樣?”其實他自己並不是不知道,只要有楚留香在旁邊,他就睡得特別沉,因為他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楚窗香頂著,用不著他煩心。他很快的穿好鞋子,想到隔壁去問間公孫劫餘,找楚留香乾什麼、還想問問他是怎麼認得勾子長的?”但他敲了半天門,還是聽不到回應。對面的門卻開了,勾子長探出頭來,道:“胡兄想找他們?”胡鐵花頭也不回,冷冷道:“我又沒毛病,不找他們,為什麼敲他們的門?”勾子長陪笑道:“但他們兩人剛剛卻到上面去了,我瞧見他們去的!”胡鐵花霍然回頭,瞪著他道:“看來你對別人的行動倒留意得很。”勾子長怔了怔,吶吶道:“我……我……”胡鐵花大聲道:“我自從認得了你,就一直拿你當做朋友,是不是?”勾子長嘆道:“我也一直很感激。”胡鐵花道:“那麼我希望你有什麼話都對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不要瞞我。”勾子長道:“我本來就從未在胡兄面前說過謊。”胡鐵花道:“好,那麼我問你,公孫劫餘和那白蠟燭究竟是什麼來路?你是怎麼會認得他們的?”勾子長沉吟了半晌、嘆道:“胡兄既然問起,我也不能不說了,只不過……”他壓低了語聲,接著道:“此事關係重大,現在時機卻還未成熟,我對胡兄說了後,但望胡兄能替我保守秘密,千萬莫在別人面前提起。”胡鐵花想也不想,立刻道:“好,我答應你。”勾子長道:“就連楚香帥……”胡鐵花道:“我既已答應了你,就算在我老子面前,我也絕不會說的,我這人說話一向比楚自香還靠得住,你難道信不過我?”勾子長鬆了口氣,笑道:“有胡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將胡鐵花拉到自己屋子裡,拴起了門。丁楓也出去了。勾子長先請胡鐵花坐下來,這才沉聲道:“兩個多月前,開封府出了一件巨案,自關外押解貢品上京的鎮遠將軍本來駐紮在開封的衙門,突然在半夜裡失去了首級,準備進貢朝庭的一批東西,也全部失了蹤。隨行的一百二十人竟全被殺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胡鐵花聳然道:“既然出這種大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勾子長嘆道:“就因為這件案子太大,若是驚動了朝庭,誰也擔當不起,所以只有先將它壓下來,等查出了真兇再往上報。”胡鐵花皺眉道:“做案的人既未留下一個活口,手腳想必乾淨得很,要查出來,只怕不大容易。”勾子長道:“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們以為案子做得已夠乾淨了,卻不知老天偏偏留下了個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