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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那裡去,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想法子將所有不受歡迎的客人全都聚在一個地方,然後再一個個殺死!”張三苦笑道:“最理想的地方,自然就是船上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想跑也沒地方跑,除非跳到海里去喂鯊魚。”胡鐵花道:“但他為什麼要擺幾口棺材在這裡呢?難道生怕我們太馬虎了,覺得下手太容易,所以特地要我們提防著些?”楚留香笑了笑道:“他當然不是這意思。”胡鐵花道:“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我實在猜不透了。”楚留香道:“他這麼樣做,只不過是要我們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我們若彼此每個人都不信任,他才好從中取利,乘機下手。”他緩緩接著道:“而且,一個人若對任何事都有猜疑恐懼之心,就會變得疑神疑鬼,反應遲鈍,判斷也不會正確了。”英萬里點點頭,道:“不錯,這種就是‘攻心’的戰術,先令人心大亂,他才好混水摸魚。”他笑了笑,接著道:“只可惜,他還是算錯了一樣事。”胡鐵花道:“算錯了什麼?”英萬里道:“他低估了楚香帥,還是不能‘知已知彼’,他自以為這件事已做得天衣無縫,卻未想到還是有破綻,被楚香帥看了出來。”張三道:“他自知有些事已瞞不下去了,所以就先發制人,自己詐死,他認為無論誰也想不到死人會是兇手!”楚留香昔笑道:“那時你怎麼沒有想到他是在‘詐死’?這種事你以前又不是沒有遇見過!”楚留香嘆道:“那時我的確該想到的,他為何要再三叮嚀我,要我將他的骸鼻帶回去?……”胡鐵花冷笑道:“回為他並不是真死,生怕別人給他來個海葬。”楚留香道:“但一天內船上已接連死了好幾個人,而且大家又部知道很快還會有人死的,所以他突然死了,別人才不會想到他是在‘詐死’,因為每個人心理都有種惰性。”胡鐵花道:“惰性?什麼叫惰性?”楚留香道:“譬如說,群羊出欄,你若將一根木頭橫擋在欄門外,羊自然就會從木棍上面跳過去。”胡鐵花又在摸鼻子,顯然還不懂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楚留香道:“第一隻羊跳了過去,第二隻跟著跳了過去,第二十隻羊也跳了過去,那時你若突然將木棍撤開,欄門外明明已沒有東西擋著了,但第二十一隻還是會照樣跳著出去……”胡鐵花打斷他的話,道:“我們是人,不是羊。”楚留香道:“這就叫惰性,不但羊有這種惰性,人也有的。”胡鐵花摸著鼻子很久,搖著頭喃喃道:“這人說的話有時誰都聽不懂,便卻偏偏覺得他很有道理,這是怎麼回事呢?”楚留香笑了笑道:“了楓的確將每件事都算得很準,只可惜到最後他又算錯了一件事。”張三道:“他又算錯了什麼?”楚留香道:“他低估了胡鐵花,認為小胡一醉就會醉得人事不知,所以才會乘機去向小胡下手,卻未想到時常喝醉的人,醒得總比別人快些的。”張三道:“不錯,醉得炔,醒得也一定快。”楚留香道:“他一擊不中,雖然自翻板秘道中逃脫,但已被小胡認出了他的面目,雖還不能斷定我們是否會發現他‘詐死’的秘密,但這種人做事絕不肯冒險的,所以才不得不使出了這最後一著!”英萬里嘆道:“不錯,他無論做什麼事,都已先留好了退路,‘詐死’就是他第一條退路,等到這條路也走不通時,就再換一條。”楚留香道:“他想必已和勾子長商量好,等到必要時,就由勾子長將我們引開,他才有機會逃走。”白獵忍不住道:“大海茫茫,能逃到哪裡去?”楚留香道:“甲板上本有一條危急時救生用的小艇,我方才到甲板上去時,這條小艇已經不見了。”白獵道:“那種小艇在海上又能走多遠?遇著一個大浪就可能會被打翻。”英萬里嘆道:“以丁楓行事之周密,這附近想必有他們的船隻接應。”白獵默然半晌,忽然笑道:“但他畢竟還是自己逃走了,畢竟還是沒有殺死我們。”英萬里突然不說話了。楚留香卻苦笑道:“他留我們在這裡,因為他知道我們活不長的。”情況無論多麼劣,楚留香也總是充滿了希望。他似乎永遠都不會絕望。但現在,“活不長”這三個字,竟從他嘴裡說了出來。自獵動容道:“活不長?為什麼活不長?”楚留香道:“大海茫茫,我們既無海圖指示方向,也不知道哪裡有島嶼陸地,他離船之前,將船上的水手全部殺死,就是想將我們困死在海上!”胡鐵花道:“但我們至少還可以從原路回去。”楚留香嘆道:“這是條很大的船,張三雖精於航行之術,我也勉強通曉一二,但以我們兩人之力,總無法將這麼大一條船操縱如意,何況……”胡鐵花道:“何況怎樣?”楚留香道:“最大問題是食物和飲水……”胡鐵花接著道:“這倒不成問題,我已經到廚房後面的貨艙去看過了,那裡食物和飲水都準備得很是充足。”楚留香嘆道:“若是我猜得不錯,丁楓是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