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要人請愉快得多,最妙的是,越窮的人反而越喜歡請客。小禿子開心極了,簡直恨不得把這小店的燒餅油條和豆腐腦全搬出來,不停的勸楚留香多吃一些。這時天還沒有亮,東方剛現出談淡的魚肚白色。楚留香喝到第二碗豆腐腦的時候,小火神和小麻子也找來了,兩人的臉色都很焦急,像是很緊張。小麻子還在不住東張西望,就像生怕有人跟蹤似的。小火神一坐下來,就壓低聲音道:“昨天晚上又出了兩件大事……”楚留香道:“哦什麼事?”小火神道:“兩件事都是在薛家莊裡發生的……”小麻子搶著道;“薛衣人藏的幾口寶劍,竟會不見了。”小火神道:“薛家莊裡連燒飯的廚子都會幾手劍法,守院的家丁包可說無一不是高手,這人竟能出入自如,而且還偷走了薛衣人的藏劍,不說別的,只說這份輕功,這份膽量,就已經非同小可。”他嘴裡說著話,眼睛骨碌碌在楚留香臉上打轉。楚留香笑了笑。道:“不錯,有這種輕功的人實在不多,但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小火神怔了怔,連呼吸都停止了。小麻子屹吃道:“這……香帥你怎會知道的?”楚留香悠然道:“第一個知道寶劍失竊的人,自然是那偷劍的人,他故意停住語聲,只見小火神和小麻子兩人臉色卻已發了白,而且正偷偷使眼色。”顯然已認定了楚留香就是偷劍的人。楚留香這才微笑著接道:“但我知道這件事,卻是薛衣人自己告訴我的。”小麻子鬆了口氣,道:“這就難怪香帥比我們知道得還早了。”楚留香道:“第二件事呢?”小火神聲音壓得更低,道:“薛家莊昨天晚上居然來了刺客。”楚留香也覺得有些意外,皺眉道:“刺客?要謀刺誰?”小火神道:“薛衣人。”楚留香緩緩抬起手,不知不覺又摸在鼻子上了。小火神道:“薛衣人號稱天下第一劍客,居然有人敢去刺殺他,這人的膽子,實在比老虎還大。”他一面說話,一面不住用眼角偷去看楚留香。楚留香忍不住笑道:“你既然以為這人就是我,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小火神臉紅了,吃吃笑道:“聽薛家莊的人說,他們四五十個人,非但沒有捉住這刺客,而且連他的身材面貌都沒有看清楚,只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所以我想……我想……”楚留香微笑道:“你想什麼?”小火神汕汕的笑道:“除了楚香帥之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有這麼高的輕功,這麼大的膽子。”楚留香嘆了口氣,苦笑道:“莫說你想不出,連我都想不出來。”小麻子道:“現實薛衣人已認定了這兩件事都是香帥做的,所以從三更起,已派出好幾批人分頭來找香帥,又在‘擲杯山莊’那邊埋下了暗梢。”小火神道:“城裡城外總共只有這麼大點地方,香帥著不趕緊想個好法子怕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小禿子忽然大聲道:“想法子?想什麼法子?難道要香帥躲起來,要香帥逃走嗎?”小火神臉一沉,此道:“你少說話……香帥,薛衣人雖沒有真的收過徒弟,但門下家丁卻都得過他的傳授,劍法都不弱,薛家莊上上下下加起來一共有七八十把劍,就連眼前勝極一時的黃山派都不敢和他們硬拼,香帥你又何苦跟他鬥這閒氣。”楚留香微笑道:“多謝你的好意,只可惜事已至此,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的。”突聽人冷笑道:“你總算還聰明,到了這時,你還能跑得了,那才是怪事。”賣豆腐腦的地方是個在街角搭起的竹棚子,這句話說完,只聽“譁”的一聲,竹棚的頂突然被掀起。十餘個勁裝急服黑衣人同時躍了下來,每個人手中都提著柄青鋼劍,身手果然全都是不弱。小火神的臉色立刻變了,反手抄起張長扳凳拋了出去,板凳雖不重,這拋之力卻不小。誰知為首那黑衣人輕輕用劍尖挑,就將這張板凳挑了回來,來勢竟比去勢更強,幾乎就摔在小火神身上。桌子上裝豆腐腦的碗全都被摔得揚碎。那黑衣人怒喝道:“小火神,我們拿你當朋友,向你打聽楚留香的訊息,你不說也就罷了,誰知你竟吃裡爬外,反到姓楚的這裡出賣我們。”怒喝聲中,已有兩三柄劍向小火神刺出。楚留香突然站起身來。這幾人吃了一驚,不由自主退了兩步,誰知楚留香只是拍了拍小禿子的肩膀,微笑道:“豆腐腦真好,我走之前一定還要來吃一次。”小禿子雖已嚇得臉色發自,卻還是笑道:“好,下次還是我請。”楚留香笑道:“下次該輪到我了。”小禿子道:“不,不,不,我只請得起豆腐腦,你要請,就請我喝酒。”他們搭擋竟似全未將這些黑衣劍手瞧在眼裡。為首那黑衣人怒喝一聲,閃電般一劍刺出。其餘的人也立刻揮劍搶攻,這些人不但劍法快,出手的部位配合得也很巧妙就以這出手一劍,別人已難招架。只聽“嗆”一陣響,劍與劍相擊,劍光包圍中的楚留香不知用了個什麼身法,竟忽然不見了。黑衣人驚退後,回劍護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