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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隻手,美麗而纖秀的手指,指尖鮮紅。楚留香用最快的速度掠過去。他懷疑過很多的事,甚至懷疑過神,但卻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輕功。從未有人懷疑過他的輕功。楚留香輕功無雙,已是毫無疑問的事,但等他掠到屋後,人已不見了。屋後沒有樹,只有風,風吹過山坡。楚留香忽然覺得風很拎。“這隻手要殺的人不是我,是艾青。”楚留香凌空翻身,箭一般竄回,門還是開著的,他掠進去。燈在桌上。赫然正是他剛擲出的那盞燈。只有燈,沒有人。斜陽照著屋角,艾青不見了。風從門外吹入,更冷。楚留香的掌心漸漸潮溼。他眼角忽又瞥見同樣的一隻手。手在窗臺上。還是那隻手,指尖纖纖,指甲鮮紅。楚留香箭一般竄過去,突然出手!這次他居然抓住了這隻手,冰冷的手,一股寒意自指尖直透楚留香的心。他輕輕一拉就將這隻手拉了起來。只有手,沒有人。一隻斷手。被人齊腕砍斷的,還在沁著血。等血滴乾,這隻手就漸漸蒼白,漸漸乾癟,就像是一朵鮮花突然枯萎!

第二章貝魂玉手

你若看到一朵鮮花在你手裡枯萎,心裡總難免會覺得很惋惜,甚至會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愁悶,就算你並水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你也會不禁為這嘆息。美麗的生命為什麼總是如此短促?但你看到的若是一雙斷手,看著這本來狠美麗的手突然間乾癟,那麼你心裡就不僅會覺得惋惜愁悶,你還會想到許多別的事。這雙手是誰的,是誰砍斷了這雙手?楚留香忽然察覺這雙手並不是剛向他搖動的那雙手。這雙手的手背上有一塊烏青,是被人扭傷的痕跡。他確信剛那雙手上絕沒有這痕跡。這雙手是不是艾青的手,艾青身上有很多更值得他看的地方。這也好就是剛還在他身上輕輕愛撫的手。這雙手彷彿突然扼住了楚留香的咽喉。他轉身衝出去,門外旭光照地。旭日已東昇。陽光是件很奇妙的東西,它有時能令人發熱,有時卻能令人冷靜。楚留香一向喜歡陽光。他在初升的陽光下站了很久,盡力使腦子裡什麼也不想,等到頭腦完全冷掙下來,才將這件事重新想了一遍。他想得很仔細,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這件事本是由艾青開始的,但奇怪的是,他想得最多,不是艾青,而是張潔潔。他想著張潔潔的時候,就看到了張潔潔。她的像隨時都會在他面前出現。張潔潔正從山坡上走下來。她嘴裡輕輕哼著支輕巧而愉快的小調,手思拈著朵小小的黃花,黃花久晨風小謠動,她身人穿著的鵝黃輕衫也在風中飄動。其他那些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將衣衫做得很合身,甚至比合身更好些,儘量使自己看來苗條。她卻不問。她衣服穿得寬寬的,鬆鬆的反而使得她看來更婀娜多姿。她衣服的顏色也許沒有艾青配得那麼好,但卻更瀟灑脫俗,既不刻意求工,也不矯揉做作。她這人就像是她哼著的那支小調,輕鬆自然,令人愉快,尤其是在這晴朗乾燥的三月清晨,在這新鮮溫暖的初升陽光下,無論誰看到她,心裡都會覺得很舒服。楚留香看著她。她也在看楚留香,臉上帶著輕盈的線笑,腳步輕盈得宛如春風。她走過來,走到楚留香面前,忽然笑道“恭喜恭喜。”楚留香道,“恭喜?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張潔潔道“你看到新郎倌的時候,難道從來不說恭喜?”楚留香沒有說話。因為張潔潔不讓他開口,又道:“你看來好驚累得要命的樣子,是不是剛做過苦工。”她吃吃的笑道,又道“我這話問得真傻,新郎倌當然一定會很累的,任何一個新郎倌在洞房花燭夜裡,都一定有很多事要做。”楚留香笑笑通:“那並不是做苦工。”張潔潔道:“當然不是。”她咬著嘴唇,笑道:“苦的當然不是新郎倌,是新娘子。”楚留香只好又笑了笑。張潔潔眨眨眼,又問道“新娘子呢?難道起不了床了?”楚留香道;“我正想問你。”張潔潔道“問我?問什麼?”楚留香道“她在哪裡?”張潔潔目中露出吃驚詫異之色,道:“她難道已走了?”楚留香點點頭。張潔潔道;“你不知道她到什麼地方去了?”楚留香搖搖頭。張潔潔道“你若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呢”楚留香道“因為你對她的事好像知道得很多。”這次張潔潔的嘴忽然閉上了。楚留香盯著她,緩緩道:“你知道她要殺我,知道她戴著一對殺人的耳環。”張潔潔終於點點頭。楚留香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張潔潔通;“你認為我還知道些什麼?”楚留香道“譬如說,是誰叫她來殺我的?為什麼要殺我?”張潔潔眼珠子轉動道:“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楚留香道:“這句話也正是我想問你的,你是否……”張潔潔打斷了他的話,道:“難道你認為我也是跟她一夥的人?”楚留香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種態度通常就等於是預設。張潔潔道“致若真的是,為什麼要將她的秘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