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去,帶二十九個高手去,把他們那二十六處埋伏,全部連根拔出來。”“那倒不必。”“不必?”慕容顯得很驚訝,“為什麼不必?”“我根本不必帶二十九個人去。”“為什麼?”“因為那二十六處埋伏,相隔都有一段距離,而且全部極為隱秘。沒有聽到他們事先約定的訊號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貿然現身。”柳先生說,“所以我們去攻他第一處埋伏時,另外的埋伏處根本不會知道。”“哦?”“我發覺他們的埋伏時,一招內就一定要致他們的死命,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柳先生淡淡的說,“我可以保證,這二十六處埋伏中的二十九個人,在臨死前連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來。”他說:“如果我帶二十九個人,反而驚動他們,那就是打草驚蛇,反而弄巧成拙了。”“有理!”“所以我只要帶一個人。”“只帶一個人?”“二十六處埋伏,二十九個人,其中至少。有兩處埋伏中有兩個人。”柳先生說:“以一敵二,雖然不難,以二制二,才萬無一失。”“對。”“我是不是應該帶一位高手去?”柳先生問慕容。“當然。”慕容說:“你當然要帶一個高手去,而且一定要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柳先生看著他,眼中有笑。“公子手下,高手如雲,可是我要帶去的這一位,卻不知公子是不是肯放人?”“你要帶的是誰?”慕容的神色好像有一點緊張起來了,柳明秋眼中的笑意卻更濃。“是她。”柳先生指著一個說,“我要帶去的就是她。慕容身旁一直有兩個人的,兩個用藍色的面帽蒙臉,穿一身直統統的藍色布衫,雖然看不出形態輪廓,卻還是可以看得出是女人的人,她們一直都在攜扶照顧著他。兩個人裡面,如果用尺來量,有一個比較高一點,因為她的脖子比較長,腰也比較長。另外一個比較矮一點,可是看起來卻比較高。因為她的腿長。她兩條腿的長度,幾乎點據了她整個身子的三分之二。她的腰又細又高。柳先生指的人就是她。慕容好像呆住了,又好像隨時都可能跳起來,可是最後他只不過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這個不瞎的瞎子,真有一套,你不但有思想有頭腦,而且有眼力。”慕容說:“我佩服你,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知道。”柳明秋淡淡的笑,這個世界上,喜歡我的人本來就不多”“為什麼?”“因為大家都覺得我太聰明瞭。”柳明秋說,“我結識的都是聰明人,如果他認為我比他還聰明、他怎麼會喜歡我?”——這是至理。——一個聰明的人,通常都不喜歡別人比他更聰明。慕容也在笑。“幸好這一點並不重要,別人喜不喜歡你,都沒有什麼關係。”他說:“因為你有用。”慕容說:“一個真正有用的人,別人是不是喜歡他,他全都可以不在乎。”“是的。”柳先生說,“我的想法也是這樣子的。”看著他帶著那長腿細腰穿著一身直統統長袍的女孩走下山坡,慕容臉上一直帶著種很愉快的微笑,不但愉快,而且得意。閨為他相信柳明秋絕對是個非常有用的人,而且這一次他也把這個人用對了。“我姓蘇,別人都叫我小蘇。”“我知道。”“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知道的事也許遠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柳先生說。月光如銀,夜靜也如銀。銀無語,也無聲,只不過會發亮而已。柳明秋在前面走,小蘇在後面跟著,他們走得並不俠,秋月仍在中天,黎明前才會暗下去,那時候才是最適於行動的時候。他們默默的走過一段路之後,柳明秋忽然說:“現在你是不是已經可以讓我看一看了。”“看什麼?”“看你。”柳先生說:“現在我能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塊蒙面的青布中和一件直統統的袍子而已。”“你還想看什麼?”“看你的人。”柳明秋說:“我知道你和你表姐都是不能讓慕容看見的,因為他已經不能再受到一點刺激了,對他來說,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已經是種要命的刺激了,何況兩個。”他忽然轉身,面對小蘇:“我不是慕容,我可以受得了。”他的盲眼非但不盲,而且亮如火炬,“所以現在你一定要讓我看看你。”——為什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對慕容是種要命的刺激?她們在他面前,為什麼要矇住她們的人?掩飾住她們的身材?這其中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小蘇靜靜的看著這個神秘而詭譎的不盲的盲人,露在她藍色面罩下的雙眼,好像是一對唬泊,澄明而冷靜。極冷、極媚、極淨。——豹的眼是不是這樣子的?她沒有除下她的面罩,卻解開了她的衣襟,就像是誠心信奉某種神秘宗教的虔誠信女一樣,她寧可讓別人看到她赤裸的洞體,也不能讓人看到她的臉。因為她軀體是純潔完美無瑕的。她的確是。她的頸和肩線條柔美,她的胸飽滿結實,她的腰肢細而軟,她的腿渾圓修長而充滿彈性,她的足與踝卻又如脆弱柔美。她的面板在月下閃閃發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