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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多是差多少?”“只差一個。”“誰?”“柳明秋。”朱儒說:“這個不瞎的瞎子本來一直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可是最近卻忽然投靠了江南幕容。”“為什麼?”“誰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朱儒說:“更讓人想不通的是,他今天居然沒有來。”鐵大老闆對這個問題似乎並不大有興趣,他覺得有興趣的問題是:“不該來的人來了幾個?”“一個。”“誰?”“一個用白中蒙著臉,穿著一件直統統的白布袍,看來彷彿很神秘的女人。”朱儒說:“慕容是坐著一頂小轎來的,這個女人一直都跟在小轎邊。”鐵大老闆皺起了眉,忽然問朱儒:“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女人?”他問朱儒:“你非但看不見她的臉,連她和身材部看不見,你怎麼能確定她一定是個女人?”這個問題是非常尖銳的,而且非常確實,朱儒的回答也同樣實際。“因為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熱起來了,全身上下忽然問就熱起來了。”朱儒說,“她全身上下我都看不見,可是我那時候的感覺,居然比看見七八十條赤裸裸的漂亮小姑娘還衝動。”這種感覺是很難解釋的。朱儒只能說:“她每走一步路,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種說不出的誘惑,尤其是她的眼神。”朱儒嘆息,“她的眼睛裡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手,隨時都可以一下子就把你的魂魄抓走。”他解釋得不能算很好,可是大老闆和絲路先生部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一個天生的尤物就像是把錐子,不管你把她藏在個什麼樣的袋子裡,它都一樣可以把袋子穿透。“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不知道。”朱儒說:“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是慕容的女人,她一直都跟著他,幾乎寸步不離。”一能夠讓這麼樣一個女人跟著身邊寸步不離的男人,當然是非常突出的。“這一代的慕容是個什麼樣的人?”鐵大老闆問朱儒,“他有些什麼特別的地方?”“這就很難說了。”朱儒在猶疑。他的觀察力一向很敏銳,而且很會說話,要形容一個非常突出的人,應該很容易。“這個慕容,好像跟上幾代的慕容都不同。”朱儒說,“表面看來,他也跟別的慕容沒有什麼兩樣,也是一副自命的儒雅,高高在上的樣子,臉上也完全沒有一點血色,就像是個死人。”“不是死人,”鐵老闆冷冷的插口:“是貴族,”“貴族?”“他們常常說,只有最高貴的人,才會有這種臉色,不但要蒼白得全無血色,而且要白得發藍,”鐵大老闆冷笑:“因為他們這種人,通常都不需要在陽光下流血流汗的。”他不是這種人,他是從汗血中崛起的人,他的臉色如古銅,所以他在說起這種人的時候,口氣中總是會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和譏消。——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有多大的財勢,也換不到這種臉色。因為他只有“現在”和“未來”,卻沒有“過去”。——他的過去是不能提起的,甚至連他自己都不願去想。——一個人如果沒有一些溫暖美好的回憶,在他逐漸老去,怎麼能渡過寒冷寂寞的冬天?朱儒終於明白大老闆的意思。“可是這一代的這一個慕容,卻絕不是這種自我陶醉的人。”“哦?”“這個慕容外表看起來雖然跟他們一樣,可是……”朱儒經過一段思考後,過選擇出他認為最恰當的形容:“可是在他這個軀殼下,總好像有另外一個人隱藏在裡面。”“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和他外表完全相反的人。”朱儒說,“一個又卑鄙,又下流,又陰險,又惡毒,又粗俗,又刁鑽,又無恥,又殘暴的流氓和騙子。”鐵大老闆的臉色變了。一個人也會有這樣兩種極端相反的性格,非但不可思議而且也可怕己極。誰都不願有這麼樣一個仇人的。“他的武功呢?”鐵大老闆突然急著問,“他的武功怎麼樣?”“我不知道。”朱儒說:“我看不出。”“可是你一定能夠看得出,他的動作問,有什麼特別的,有一些什麼特別的地方。”這是應該看得出來的。一個受過極嚴格武功訓練的人,一個在某一種功夫上有特別不平凡的造詣之人,在他的一舉一動間,甚至在他的神態裡,都可以看得出來。何況朱儒又是個受過這方面嚴格訓練的人。想不到他卻偏偏說:“我看不出。”“你怎麼會看不出?”大老闆已經在發怒,“難道你看不見他。”“我看見他。”朱儒說,“可是我只能看見他這個人,卻看不見他的動作和神態。”“為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動過,連小指頭都沒有動過。”朱儒說,“而且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朱儒不等老闆再問,解釋說:“他的臉,就像是用大理石雕出來的。”朱儒說:“他沒有動,只因為他一直都坐在一張很舒服的椅子上一動也沒有動。”椅子雖然有四條腿,可是椅子不會走。那麼慕容是怎麼來的。這是個愚蠢的問題,根本不必口答,真正的問題在另外一點。鐵大老闆已經想到這一點,絲路先生已經在問朱儒:“你是不是說,他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