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想看看她身體裡害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臂。安然正坐在榻前,右手捏著長而細的金針慢慢的扎進她的手腕。
“陸大小姐,把金缽子端過來!”
安然頭也沒回的喊了一聲,哪怕她不回頭,她也知道陸雪傾此時此刻恨不得將手裡的東西丟掉卻又不得不端著的表情。
陸雪傾此時已經整理了儀容一番,看上去沒之前那般狼狽。雙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然,又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穩住了心神,兩隻白希的收捧著金缽小心翼翼的走近,儘量屏住氣息,不讓噁心反胃的腥臭味道鑽進鼻子裡。
不得不說,陸雪傾倒是個極能忍耐的,如此時候,竟然還能裝出一副僵硬卻又得體的笑容來,可見隱忍的功底一斑。
“蹲下,接好了!”安然像是喚狗一般,清冷的眸子帶著笑意,“陸大小姐,接下來手可別抖啊!”
陸雪傾本來就笑的僵硬的臉更難看了,眉頭緊蹙,藉著蹲下的功夫,背對著秦夫人和兩個大丫鬟狠狠的瞪了安然一眼,這該死的踐人,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安然直接無視掉陸雪傾憤恨的雙眼,悠然自得的伸手取下腰間的條形竹筒,雙眼射出一道精光,右手輕輕一扯,左手猛地一傾斜,那條黑蜈蚣一下子落到了金缽之中,在液體裡頭不停地翻滾著。
陸雪傾離得近,那蜈蚣又細又多的腿突然間放大了無數倍,剛才才緩和一些的小臉猛地煞白,手一抖差一點將這缽給丟了出去。
安然迅速伸手按住陸雪傾的手,她緩緩道:“陸大小姐你可得了,這金缽裡的液體可不是隻有陰蛇王的膽汁,外加數種名貴草藥,雪域靈狐的鮮血,再加上女兒家的**子之血作為血引。而那血引可並非誰的都可以,必須陰年陰月陰時出生姑娘才可以,陸大小姐,灑了,可得用你自己的血引了!不過,就算你肯,那古墓中一年才懸掛一次的陰蛇王蛇膽可就沒有了!到時候若是秦夫人出了什麼意外,珍妃娘娘那兒你可不好交代!”
血引?**子之血?
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而那令人羞恥的東西,安然卻好像再說今天天氣一般,說的自然好不扭捏拘泥。而陸雪傾最震驚的還不是血引,而是安然怎麼會知道她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
安然怎會有自己的生辰八字?
珍妃娘娘?陸雪傾眼前立即飄過那個高貴而美麗的女子,中宮無主,珍妃娘娘一手把持後宮多年,雖未被冊立為皇后,但後宮的實權都握在她手裡,不是皇后,勝似皇后。
一想到秦夫人若是死了,珍妃娘娘哪兒她用命也交代不了,陸雪傾的手抖得再厲害,都不敢拿這個開玩笑了。抬頭看向安然,她只覺得安然的那一雙手如千年的寒冰一般,彷彿從地獄深處深處來的,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安然收回了手,輕輕的抓住了秦夫人的手,發現她的手指甲的顏色比前幾天還要深一些。她取出匕首在荷葉準備好的燭火上反覆灼烤,待那冰冷的刀鋒微微變黑,騰起一縷霧氣的時候,右手迅速抬起秦夫人的手腕,狠心的一刀劃下去,一條一寸左右的刀口赫然於眼前。
而那本該被叫做血的液體竟然是綠色的,“嗒嗒”的落下,掉進陸雪傾捧著的金缽之中同那混合多種液體的解藥混合在了一起,隨著鮮血不停的滴落,秦夫人腫脹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她越發的看得驚奇。
片刻之後,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金缽,這一看她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那金缽之中除了混著膽汁、蜈蚣、雪域靈狐的液體,竟然還充滿著無數蠕動著的小蟲子!血還在繼續往下滴,那血中混著的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肉蟲子不斷往下掉進金缽中,越來越少,血的顏色也慢慢的由綠色變為淡綠色、淡紅色、紅色、暗紅色。。。
陸雪傾從小養在深閨,學習的都是三從四德,四書五經,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哪裡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
本想著混著銀蛇膽汁飄著血腥味兒的液體已經是噁心,卻沒想到更噁心的是毒蟾蜍血濺了自己一臉,而後又聽聞什麼女子的初血,再看見那條黑漆漆的長腳蜈蚣。。。而更恐怖的,卻是那些從秦夫人體內和著汙血流出來的小蟲子。
黑蜈蚣在金缽中不停的翻滾,像是極其痛苦一般,攪動著粘稠並且變成幽綠色的液體,長而密集的腿不停地掙扎,那些蟲子推擠在蜈蚣身上,ru動著細小的身子,竟然爬上了蜈蚣的細腳,慢慢地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那條蜈蚣什麼也沒剩下,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