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向外望去,能看到雨的痕跡,聽到有節奏的聲響。
天氣不好,卻不減人們用膳的熱情,三五成群,談天說地,幾口酒上頭,話就多了起來。
醉仙樓的賓客們一向以酒會友,得知醉酒釀造不易,珍貴異常,小口抿著,一口酒下肚,慢慢體味那綿長悠遠的餘韻。
“陳爺,就算您是天王老子,咱們醉仙樓也沒有十斤醉酒。”
夥計很是不快,開口就是十斤,當醉酒是大白菜?
紅口白牙這麼一說,好像這酒多不值錢一樣。
醉酒並不是一年就能釀造出來,現在售出的都是存貨,若是十斤給了這位,後續供貨接不上,醉仙樓就要關門大吉了。
夥計知曉,醉仙樓早已到了南平王妃的名下,一個瀘州守備兒子小妾的弟弟,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就不提王妃,當年慕東家在,也不會懼怕這等小人物。
酒樓內鬧哄哄的,眾人興致頗高,被聲聲瓷器地響聲鎮住,眾人不言,默不作聲地把目光放在鬧事男子的身上。
此人叫陳銘,瀘州有名氣的地痞流氓,他長相猥瑣,常年流連青樓楚館,眼泡浮腫,眼神渾濁,一看就是好色之徒,身子被酒色掏空了。
陳銘雖然無能,卻有一個有福運的姐姐,自小家裡溺愛兒子,就把他親姐賣到瀘州守備家裡做丫鬟。
聽說他姐姐成功爬床,有了身孕,榮幸地晉升為小妾。
莫顏越聽越覺得不對,守備的兒子的小妾?衛子纖嫁到給了李公子,二人成親也有幾個年頭了,她沒聽說李公子有妾室。
不過正經官家,家中沒小妾姨娘才不正常,如爹爹莫中臣這般,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的,京都頭一份兒。
衛子纖不是她莫顏,相信作為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應是不屑和小妾一般見識,所以二人在信中,根本沒有提及此事。
衛子纖很多時候都在介紹瀘州新出來的美食,抱怨自己成親後不自由,要管家理事,雖說都是靠著陪嫁的嬤嬤,她做做樣子就好,但是有些時候,身不由己,不如做姑娘時候肆意。
每次收到信,莫顏都會笑上好一陣子,確實是衛子纖的性子。
万俟玉翎面色不變,拉著莫顏走到旁邊的角落,夫妻二人靠著牆看熱鬧。
如果對方不提及其中的關係,莫顏很可能給對方一個教訓,僅此而已。
她想不通,為何一個小妾的弟弟會如此囂張。
在場有很多外地客商,有人聞言,嗤笑道,“這位爺,您是小妾的弟弟,還真讓自己是守備公子的小舅子了?”
眾所周知,一個爬床丫鬟當了小妾,還是個奴婢,就算將來有了孩兒,庶子的身份高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