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祝神醫的問題,万俟玉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充耳不聞。
祝神醫有些尷尬,都是他心直口快,這種事情怎麼好問出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祝神醫一輩子沒有娶親,也沒有親骨肉,早把莫顏當成自家女兒疼。
“記得把你下半身的布料剪下來,放在小匣子裡。”
大越皇族規矩大,新婚夜必然要有元帕,落紅是少女蛻變成女人貞潔的象徵,必須小心妥善保管。
祝神醫覺得自己盡到責任,也不顧万俟玉翎眼底浮現淡淡的尷尬之色,從兜裡掏出一盒藥膏,“喏,你小子也不知小心點,別使蠻力。”
昏黃火燭的光把万俟玉翎身體鍍上一層溫暖的顏色,意識到祝神醫誤會,他想到剛才差點忍耐不住,不由感到懊惱,同時也覺得莫顏的初潮來的是時候。
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張口,万俟玉翎儘量使自己神色平淡,沉默轉身。
“喂,那盒藥膏是消腫的!”
祝神醫跺跺腳,忍不住提醒一句。
万俟玉翎剛出正房的門,突然想到了什麼,一瞬間,不但身體發熱,耳朵也紅了,他默唸清心咒,關閉五感。
莫顏正抱著被子發呆,好半天,雙眸也未褪去紅潤,想到剛才二人身體的接觸,她用被子矇住臉,羞澀而甜蜜。
“你這樣,是想把自己憋死嗎?”
万俟玉翎進門,就看到床上的莫顏把自己整個身體縮在被子中,不住地抖動。
“喝一杯紅糖水,我一會兒過來。”
万俟玉翎忍受身體的折磨,儘量和莫顏保持安全距離,他覺得現在有必要衝個冷水澡,至於那盒消腫的藥膏,他如燙手的山芋一般,丟在桌子上。
“你身體很燙,問問師父是怎麼回事,沒拿錯解藥吧?”
莫顏捂著肚子,從被子伸出一隻手,對著万俟玉翎擺了擺,這種情況,二人還是不要見面。
祝神醫喜歡捉弄人,不靠譜,莫顏到現在也沒摸清楚他的性子。
喝了一杯熱乎乎的紅糖水,身體慢慢溫暖起來,莫顏揉了揉眉心,她以前做了很多月事帶,全部都在馬車上,落崖後,她身上一窮二白。
和張家人分開,莫顏只留下二百兩,剩下全部給了救命恩人張家,這些日子不斷接濟窮人,她的銀子所剩無幾。
万俟玉翎的生辰要到了,總不能用他的銀子給他送禮吧?有什麼物事是新奇而又不貴的呢?
褲頭已經不算是創意,被直接從腦海中劃掉,剩下的,吃的,穿的,似乎沒有多大的創意。
沒錢寸步難行,太差的東西也拿不出手,只能以新意取勝,莫顏盤算,實在不行就跟著大哥學習,畫一幅春宮圖,筆墨紙硯相對而言,算是廉價,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
迷迷糊糊地睡著,莫顏感覺到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一隻手在她的小腹上輕揉,小腹傳來一股暖流,非常舒服,舒服得她不願意睜眼。
藥效已過,万俟玉翎這才換了一件衣衫,寒毒在他的身體裡二十餘載,不是一天能徹底根除的,他感覺到自己磅礴的內力,剩下的毒素已經被打散,運功的時候可以逼出毒素。
解了寒毒,万俟玉翎首先能感覺到了冷熱,現在已經是春天,但是夜晚的溫度並不高,百姓們還沒有脫下薄襖子。
來不及感受這細微的差距,万俟玉翎擔心莫顏,這才來到她的身邊。
第二日,莫顏睡到了日上三竿,起身之後,她打了一個呵欠,匆忙地從床上爬起來。
懶散的毛病又犯了,上衙遲到,被發現會扣月俸銀子的。
“起來了?喝點粥吧。”
万俟玉翎請隔壁張嬸子幫忙,用烏雞肉熬了一鍋粥,聽說極其滋補。
“你怎麼還在?沒上衙?”
莫顏伸了伸懶腰,突然發現下體的異狀,昨日的回憶瞬間湧進腦海,是了,現在是她的小日子。
“和師爺告假,順便替你告假。”
女子來小日子是正常現象,鑑於莫顏是第一次,万俟玉翎手忙腳亂,怕她受寒,留在家中照應。
三月初一,陽光正好,氣溫回升,屋門口的大樹抽青,空氣中傳來暖暖的味道,讓莫顏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洗漱妥當,換了月事帶,莫顏還得上街一趟,家中只有這麼兩條,沒有更換的。
女子更要注意小日子前後的衛生,村裡的婦女們,沒有常識,那種用棉布做的月事帶,洗後沒在太陽下暴曬消毒,尤其是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