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還能不能為自己辯白!
溫含章攔住了她,春暖著急:“姑娘,你可別讓三姑娘的陰謀得逞,她那是要挾你呢。”
溫含章嘆氣窺著自己兩個笨丫鬟。她當初選貼身丫鬟時,就只看著臉這一點選人了,現在想想真後悔。也是伯府這麼些年都風平浪靜,沒讓他們練出那根筋來。
她道:“她過來是為了什麼,我心裡清楚。她這一跪,只是為了讓我沒有藉口避開她。但我見了她,她就能心想事成嗎?”與其費力氣跟外頭的人解釋她這居心叵測的一跪,還不如直接就斷掉她的念想。
春暖猶不放心道:“我就怕姑娘被三姑娘這麼一求,就心軟了。”這也不是沒有前科,大姑娘一直有個以貌取人的毛病,對貌美可愛的人總是會寬容幾分。
溫含章扶額,她真不知道自己在丫鬟心目中是這麼一個善心的人設。
溫晚夏過往那些小打小鬧,她可以不計較。都是永平侯的血脈,她因著投生張氏腹中,比他們得到的實在太多。就算被她算計了些什麼,對她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溫晚夏這一次打的是毀了她婚事的主意,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實在想不通,也無法原諒。
溫含章素來不掩蓋自己對萌蘿莉的偏愛,因此在她面前,溫晚夏也一直扮演的是柔順可愛的妹妹角色。也怪她總是以舊眼光看人,總覺得十幾歲的姑娘家就算爭強好勝,也不過就是算計著家裡的這三瓜兩棗。沒想到溫晚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
溫晚夏不是第一次到芳華院來,可沒有一次如此忐忑。
以前過來時,丫鬟們只會在正房外將她攔上一攔,大姐姐無論在做什麼,都會叫她進去。可這一次她在垂花門外就被人阻了下來。她立時就知道大姐姐的態度有異。
溫晚夏也不說話,只是哭,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往外流,哭得梨花帶雨,神情悽楚。溫含章拿著書稿一頁頁翻看,等著她哭完。溫晚夏估計是哭不下去了,拉著她的袖子,哽咽道:“大姐姐是不是惱了我了?”
溫含章將手中的紙張遞到她面前,淡淡道:“三妹妹不是一貫只喜歡芙蓉社出的詩集嗎,我真不知道三妹妹私下竟如此喜歡鐘子嘉的詩文。”
溫晚夏眼皮猛然一跳,斟酌著語氣道:“滿京城的姑娘們都仰慕香嘉才子的才學,我不過是跟風罷了。”又畫風一轉,一臉難過地控訴道:“難道就因為我收藏了些大姐夫的詩詞,大姐姐就看著老太太搜了我的屋子嗎?姑娘家的閨房如此矜貴,老太太不當回事,大姐姐也眼看著我受委屈嗎?”
溫含章實在佩服她這倒打一耙的技能。她面色平靜道:“三妹妹許是不知道,今日芙蓉社發生了一樁意外,我早早便回了府,偏早上鍾子嘉過門拜訪,依禮到榮華院請安,我們剛好遇上了。”
溫晚夏頓時心裡一緊,又聽見溫含章道:“三妹妹你說奇不奇怪,鍾子嘉平日裡對伯府避之不及,但就一早上的時間我就碰見了他兩次,鍾子嘉竟然跟我說,他前幾年都將我誤認為他人。”
溫晚夏心頭一凜,努力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鍾子嘉竟然如此——”
溫含章打斷她的話:“三妹妹也覺得這事十分不可思議吧。我和鍾子嘉兩個月前在三皇子長子百日宴時還碰見了一次,他竟然不認識我。我還記得當時他對我十分冷淡,三妹妹義憤填膺,說他在外對著其他姑娘彬彬有禮,對我卻厚此薄彼,十分擔心我出嫁之後被冷待。”
“我記得當時我和你說過,這件婚事是爹爹生前定下的,我和他已經交換了庚帖,即使他的冷臉於我十分難堪,我也無法解除婚約。”這樁婚事一直就沒有她先說“不”的權利。
溫含章繼續道:“從鍾子嘉口中知道真相後,我便將這件事告訴娘。娘勃然大怒,說你和二妹妹都有前科,這件事必是你們其中之一所為。我這才知道你和二妹妹被勒令整理舊時賬本的原因。”
張氏當時說的是,馬廄處有人傳言,說二姑娘三姑娘思春思到了大姑爺頭上,幾次出門都藉口買書去看男人。那些人嘴上汙穢不堪,沒有把門,又看著幾位庶姑娘身後沒人撐腰,話說得比張氏告訴她的還離譜,張氏一氣之下將他們罰到了莊子上,溫微柳和溫晚夏也遭了殃。
溫晚夏聽到這其中還有溫微柳的事,心下一動。溫含章又道:“娘這一次直接提審了馬廄處所有馬伕,審出了這個流言的罪魁禍首。三妹妹你猜是誰?”
溫含章沒等她回答,徑自道:“那馬伕姓李,一直是伺候三妹妹出門車駕的。他受不住刑,供出三妹妹每次出門必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