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卻被你給撞上了!”有些歉意地摸著她的臉,“你再等等,我一定給你報仇!”一個應管事算什麼,溫含章要不是奈何不了他身後的鐘澤,必不會如此婉轉找上了鍾晏。
溫含章見他說了半天沒說到點子上,只得眼巴巴道:“你不是說給我帶好吃的嗎?”剛才蘇嬤嬤要讓廚子給她下面她都不讓,就是惦記著鍾涵早上的那句話:要帶好吃的給她。
鍾涵語塞,一看他的模樣溫含章就有些洩氣:她今日幫他辦了這麼多事,鍾涵居然忘記了早上他說的話了。
她唉聲嘆氣地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鼻子突然敏感地打了個噴嚏,嗅著鍾涵身上似乎有些酒味,很是懷疑他今日去了哪裡,又想著今日嚴嬤嬤彙報的那對丫鬟小廝的情況,突然一把將鍾涵推開,跑到了外間讓蘇嬤嬤擺膳。
鍾涵像只小狗一樣討好地跟了出來,奉承地十分露骨,溫含章吃完了一碗陽春麵,漱口、淨手、喝茶,理都不理他,鍾涵一問她就哼哼。
到了稍晚時候,鍾涵終於回過味來,將堂中的兩個嬤嬤都叫了過來審問了一遍,蘇、嚴兩位嬤嬤起初還有些猶豫,見少奶奶在內室聽見了卻沒阻止,才將溫含章一日的行蹤彙報了一遍。
鍾涵這才知道溫含章這口氣究竟氣在什麼地方。
他嘆了一聲,進了內室,溫含章躺在一張描金赤鳳酸枝闊塌,一個小丫鬟正在幫她捏背。鍾涵將丫鬟揮退出去,接替了人家的工作,一邊捏一邊道:“彩月和清皓的娘是我的奶孃,我一早核銷了他們幾人的身契,那丫頭素來有些倔,以前在這上面受夠了苦頭,從此後人家問她些什麼,她都不愛出聲,倒是讓你的人受氣了。”
溫含章忍不住轉過頭道:“你既然放了他們的身契,為何還要讓他們在府中做工?”
鍾涵猶豫了一下,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暖熱的鼻息弄得溫含章有些癢癢:“彩月有三個哥哥,兩個在外頭幫我做些事,最小的清皓你是見過的,是我身邊的小廝。那丫頭懂些藥理,奶孃怕我在府中無人能用,才將她送了過來。”
鍾涵低聲將為什麼要把彩月放在身旁的原因說了出來。
幾年前彩月曾經檢查出他的膳食裡有巴豆粉和蒙汗藥,也不知道鍾澤從哪裡得來的這些下三濫的藥物,瞧著他不順眼想給他使絆子,又不敢真害了他,只能使出這些陰損的招數。他是世子,就連老太太院裡的人也想巴結奉承。當年鍾涵年輕氣盛,直接就殺到鳴鳳院裡將吃食擺到鍾澤面前,最後鍾晏當眾打了鍾澤幾棍子,又答應讓正義堂的僕役全部更換,由他親自挑選人手,這件事才作罷了。
溫含章有些不可思議,她受到的教育裡,直接下毒最容易牽連一大片人,這是一個付出和收入絕對成負比的陰招,損人不利己。所有官宦人家都十分忌憚這個,針對這種事都是寧殺錯不放過,有時候你想著自己能獨善其身,到最後都是拔根連枝一片倒,根本就跑不了。
溫含章在大夏十多年,也不過就聽過幾例用毒的事件罷了。
說到這裡,她倒也能理解鍾涵為什麼要把彩月放在身旁了,懂藥理的丫鬟不是那麼好找的。只是這人說話就說話,靠得這麼近幹什麼!溫含章將他推開,鍾涵一把握住她的手,笑著道:“我沒事先跟你說是我的錯,你便原諒我這次。”
溫含章也不是故意找茬,就是經歷了傍晚那一番事後,見著他就有些覺得委屈。她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體,又指責道:“你居然忘了要給我帶好吃的回來!”
鍾涵摸著鼻子:“這真是我的不是。”他還真給忘了,今日秦思行邀他出去,前日已經送了帖子過來的,剛才他著急回來,秦思行還笑他被媳婦捏在手心裡不像男子漢,他懶得跟他多說,他倒是像男子漢了,紅顏知己一大堆,可惜一回府就要看著娘子的冷眉冷眼。還不如他的日子過得舒坦。
鍾涵在溫含章臉上親了一口,誇道:“一個好媳婦能旺三代人,你今日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溫含章意會了他的意思,有些尷尬:“我拿多了一份東西。”將老太太給她的兩個盒子都讓人拿了出來,鍾涵靜靜看著那一份分家賬冊,翻看了一遍,笑道:“總是要拿的。我現在要養家餬口,不能跟以前一樣倔著了。”
鍾涵並不生氣,老太太保管的這些東西總是要交到他手裡的。
溫含章見鍾涵不在意,臉上也開懷了起來,將今日她做的事情全都絮絮叨叨說了一遍,然後有些遲疑:“二叔說我和你的婚事早在多年前就訂了下來,我爹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件事。”以永平侯對她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