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也很是憤慨,她道:“可不是嘛; 聽說二爺這幾日一直在挽留李先生; 李先生都不為所動。老太太說事已至此也沒法子了; 想問問老爺日常無事方不方便幫二爺看看文章。”依照李先生的說法,溫子明的文章火候已經到了; 只要一直勤學不輟,春闈得中是沒有問題的。但張氏還是有些顧慮; 這有先生帶著和放養到春閨; 總是不一樣。
溫含章想了想; 這件事還要去問問鍾涵。他最近一直在找那個叫昭昭的求畫人。這個人有恃無恐地在松鶴書齋釋出訊息; 也不知道是來幫忙還是來拖後腿的。她希望是前者; 他們家才剛轉了運; 大小壞事就一大堆; 要是再來個石破天驚的真相什麼的,她的心臟可真受不了了。
鍾涵對於妻弟的求助; 也沒什麼好推脫的。只是他夜裡在床上卻有些輾轉發側地睡不著覺; 他睡不著還不肯放過人; 一時望著帳子頂,一時又盯著溫含章側顏看,溫含章閉著眼睛鼓了一肚子火,終於忍不住一骨碌地坐起身,鍾涵還惡人先告狀地問她:“怎麼了?”
溫含章搖了搖頭。既然兩人都睡不著,鍾涵就起來點燈,先看了一回兒子,見小傢伙睡在厚厚的床帳中絲毫沒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影響到,才鬆了一口氣,對溫含章道:“咱們小點聲。”
溫含章身體力行地小聲問他:“你怎麼了?”是那個求畫的人很難找,還是鍾晏又出么蛾子了?
鍾涵道:“我只是想到旬先生了。”說完一嘆,他一直刻意忽略二房與先生間直白的姻親關係。只是今日溫含章提起溫子明春闈之事,他忍不住想,要是旬氏沒有嫁入二房,溫子明就能到旬師門下學習。旬師身旁才是真正做學問的地方。
溫含章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之前鍾涵說他願意讓二房在侯府住到孝期後,溫含章就猜出了他對旬氏心存不忍。她當時覺得以她的身份,刻意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