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
程玉蓮:“哎呀,你們家狗無緣無故吃衣服?天底下還沒有吃衣服的狗呢?就算啃著玩兒,也不會啃肚子裡這麼一大坨吧?”
治保主任也道:“這種大狗,以前都是當獵犬、警犬、部隊裡用的,普通人家可養不起這麼精貴的狗。咱們大隊看門也就養兩隻土狗拉倒,誰有肉給他們吃?”
程如山蹲下,離地上的程信達近一些,他用不疾不徐的語調淡淡道:“我想你肯定知道一些故事,有人用仇人的衣服包了生肉給獵犬撕咬,訓練久了以後,只要主人一個訊號,那獵犬看到仇人就會撲上去撕咬,不死不休。如果懂門道的人訓,最後肯定一擊致命。不過這狗本身不行,又蠢,只會兇,不夠通人性,養得也不好,養狗的人又蠢、又毒,卻沒有足夠的腦子……”
“你才蠢,你才毒!我的黑豹一點都不蠢,它又聰明又通人性!”程信達中二年紀,受不得人家否定自己和自己的愛犬,他跳起來朝著程如山撕打:“黑豹最聰明!它這是還沒訓練好,不小心讓它溜出去,要是它訓練好,一口咬死你!”
他眼珠子通紅,腦子裡一片轟鳴聲,根本不管不顧,也無力思考,滿腦子都是對程如山的仇恨。
程福萬和馬開花等人麻爪兒了,“這孩子氣糊塗,說氣話,當不得真!”
他們忙去拉程信達。
程如山卻不給他們機會,一伸手就捏住程信達的脖子,猛得將他摜在地上,幽深冷沉的黑眸沒有一絲溫度。
他一字一頓:“你不蠢麼?蠢得很?狗隨主人形,和你一樣蠢!”
“你才蠢!”程信達被他卡著幾乎說不出話,“黑豹才訓練兩天就能追蹤她的氣味兒!”
衣服當然是他偷的,他想著隨便偷一件,有誰的偷誰的。他最大的目標是程如山,可以先從別人練起,所以當時不管姜琳的還是大寶小寶的,他都會偷,偷誰的算誰的。
他聽不少故事,都說那時候日本鬼子訓練警犬,用革命黨的衣服包著生肉和骨頭讓狗訓練撕咬,很快就會讓它記住這樣的感覺和氣味,一輩子都忘不了,一定會把敵人咬死的。他聽了就深深地印在腦海裡,總想訓練一下外公家的那隻獵犬。外公疼他,他和那隻獵犬關係也好,黑豹還是他給起的名字。
現在黑豹被程如山殺了,他一定要給黑豹報仇!
程福萬幾個還在喊著吆喝著孩子的話不可信。
程如山扭頭看向程福萬家幾個孩子,冷冷道:“你們家總要有個男人為此坐牢或者吃槍子!”
“不,不是我!”程福萬二兒子家的小子嚇得叫起來,“也不是我爹,是他,是他!”他指著程信達,“他姥孃家的狗,他養的!”
他雖然小,卻也知道坐牢吃槍子是什麼意思,怕得要死。
常繼紅見狀,劈頭蓋臉就給他一頓巴掌,卻被程玉蓮攔著。
程玉蓮啐道:“不要臉的歹毒玩意兒,一家子住著,誰幹點壞事兒家裡人不知道?孩子,你給大家夥兒說說,說清楚你們家就是清白的,說不清楚,你們家一起被連累。”
這下不只是他,其他小孩子也紛紛說。
小孩子留意小孩子,有時候大人不注意的事兒,小孩子不經意間都知道。
七拼八湊,還原了程信達的訓狗過程,前幾天他弄了一件衣服,然後想盡辦法弄肉,或者偷雞,殺了用衣服包著訓狗,讓它撕咬,他這兩天躲在村外河窪子那一片訓練。
治保主任立刻帶人去河窪子那裡找找,果然又找到一些碎骨頭、破衣服纖維等。
雖然衣服破得不像樣子,程如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他怒極反笑,“看來,你死我活。”
程福萬立刻表示自己不知情,什麼也不知道,賴不到他頭上,“這就是孩子惡作劇。他才十三還是個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程如山歪頭看他,目光冷涼,看他就像看沒生命的物件一樣。
程福軍害怕程如山衝動:“這事兒報告公安局吧。看看怎麼處理。”他看著程信達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怎麼這麼歹毒?”
程信達惡狠狠地瞪著程如山:“我比你強!”
程福萬心裡一咯噔,這個熊孩子,總是聽大爺爺說什麼程如山這個小崽子有出息,有本事,是個人才,而看看自己家,這幾支沒出一個有出息的孩子,都是些沒用的。這話別的孩子聽了也就那麼著,並不往心裡去,該幹啥幹啥。
可程信達不服氣,他打聽程如山的事兒,知道程如山小時候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