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程福萬沒看到自己老孃和孫子孫女們,嚇得衝出來,然後就聞到門口大鍋裡飄出來的香味兒,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姜興磊和商宗慧得了程如山吩咐,在這裡看著鍋,直到把狗肉煮爛為止。
姜興磊看了一眼滾倒在地的程福萬,“他以為煮的是誰?”
有人把程福萬給掐醒,告訴他,“快去大隊部吧,大隊在審你家信達呢。”
程福萬急道:“我家信達怎麼啦?”
“說是訓練狗咬人。”
程福萬大喊著冤枉死人,拔腳就往大隊部跑。
姜興磊也想去看,可姐夫勒令他在這裡守著鍋,他不能違背。他真的想去把那個程信達揍得爹孃都不認識,敢對姐姐做這樣惡毒的事兒!
程福萬連滾帶爬地去了大隊,此時大隊書記、大隊長、治保主任、會計、婦女主任都在列,程福萬發現自己老孃、孫子孫女們也都在,他這才鬆了口氣。馬開花和倆兒媳婦兒得了信跑回來,也衝進去,她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地主惡霸行徑!”
程玉蓮瞪了她一眼,“來,你們先交代一下,怎麼訓練惡犬咬人的。”
馬開花勃然大怒:“放屁,誰訓練狗咬人?那狗是我們親家養的,從來不咬人,就拴在家裡看門。”
“那它今日追著咬人?”程玉蓮認定是他們故意的。
馬開花:“程玉蓮,你少他孃的汙衊人。那狗自己掙開鏈子跑了,誰家也有這樣的事兒,怎麼我們家的就該死?”她一拍巴掌就哭罵起來,無非和她婆婆一個強調。
什麼“你見了狗你不能逗,招貓逗狗可不咬你?”“你沒逗那你跑什麼?你一跑那狗可不就咬你?”“它不是真咬你啊,它逗你玩兒呢!”
要說一個可愛的小狗這樣,誰也不會懷疑,可那像狼一樣的狗,你說它逗著玩兒不咬人,當人家是傻子呢?
更何況還有馮婆子等老婆子和孩子們作證。
枸杞子:“那狗就是咬大寶小寶和他娘去了,嗷嗷追著咬。”
馮婆子:“給我們嚇得要死,倒是沒咬我們,專盯著姜廠長咬。”
“你們這些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你們這是巴結諂媚!你們不實事求是!”常繼紅歇斯底里的,程信達可是她寶貝兒子,怎麼能讓別人這麼汙衊。
程如山把一隻搪瓷盆子端過來放在他們跟前,“好好看看。”
程福萬和馬開花、常繼紅幾個一看,裡面……一堆,他們頓時噁心得不行,“什麼什麼?”
程如山冷冷道:“我媳婦兒的衣服怎麼去了你們家狗肚子裡?”
當時他只是奇怪那惡犬的胃裡怎麼有破布,姜興磊眼尖,拿棍子扒拉扒拉覺得是姐姐丟的那件。雖然只是一些細碎的纖維,卻能看出是細棉布,還有繡花的線,紅色粉色綠色的。他挑了一坨讓商宗慧用水沖沖,看得就更加清楚。
“怪不得我姐姐有件背心不見了,裡裡外外沒找到,原來被你們家狗偷吃了!”
程如山想得更多,他當下就端了一個盆子,又把程信達給拖到大隊,讓人找大隊幹部來審案子。
鄉下的案子,十之八九都是大隊裡辦的。
程如山對大隊幹部的說法是“程福萬家弄來一隻經過訓練的惡犬,偷了姜琳的衣服,訓練它追咬,這是殺人之心,必須嚴懲。”
程信達癱在地上抱著頭一個勁地尖叫,他已經被憤怒、憎恨和恐懼擊垮,沒有力氣站起來。
不管程福軍和程福聯幾個怎麼問,他就是不說話,只是低聲吼著。
這會兒常繼紅和馬開花跑過來,一個疼兒子一個疼大孫子,惡毒地咒罵著那些逼迫他的人。
馬開花:“你怎麼證明那是你家的衣服?”
程如山:“用這樣的面料加這樣的絲線做出來的衣服,目前村裡就我媳婦兒有。”
姜琳穿不慣粗棉布的裡衣,買的最好的那種細棉布,柔軟吸汗,更何況上面還有繡花。
而且他並不想和馬開花這些人講道理,他只需要拿到他們做這件事兒的證據就行,至於怎麼證明衣服是姜琳的?不需要!甚至連他們怎麼偷的,怎麼拿去的也不需要,他只需要有人承認訓練狗咬姜琳就可以!
他不是公安,他不負責破案,他只負責找到要害他媳婦兒的,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常繼紅哭喊著:“就算是你媳婦兒的衣服,也不是我們偷的,誰知道是不是風颳出來,狗貪玩去啃的,你也不能說是我們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