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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個笑話根本就沒有勇氣再見她。

“阿暖,我什麼都沒有。”這一刻,司季夏絕望地閉上了眼,聲音顫抖得尤為厲害,“我什麼都不是。”

這個世上,他究竟算什麼?

冬暖故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底漫上的傷悲,從後抱住了司季夏,將他擁得緊緊的,不止司季夏的雙肩在輕輕顫抖著,便是冬暖故的雙手也在顫抖著。

這就是他的過往,充滿著哀傷,比什麼都沒有的她還要傷悲。

司季夏沒有推開冬暖故,也沒有逃避她的擁抱,卻也沒有回應她,只是將腰桿繃得緊緊直直的,連呼吸都是沉重的,好似怕自己只要稍稍動動身子便會失了坐在她面前的勇氣般。

“平安,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是誰,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就好。”冬暖故將臉傾往司季夏的頸窩,將他摟得更緊一分,“你什麼都沒有,但是你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你有沒有右手,不管你究竟是誰。”

不管是關於司季夏的師父還是關於段晚晴跟他說過的話,冬暖故什麼都不想多問,只將司季夏摟得緊緊的。

冬暖故的話讓司季夏的身子猛地一抖,她的鼻息就近在他的頸窩,一下一下地拂到他的頸窩上,溫暖的,柔和的,即便無聲,也宣示著她就在他的身邊。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廚房了安靜得能清楚地聽到鍋裡的水正在鼓泡。

似乎過了良久,司季夏才緩緩抬起手,將手心覆在環抱在他身前冬暖故的手背上,慢慢睜開眼,任那灶膛裡明亮的火光再次映亮他的眼眸,將臉輕貼向冬暖故的額頭,聲音仍舊沙啞卻溫柔如和風道:“我有阿暖,我也只有阿暖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如今他只有她,從今往後,她便是他的一切。

她接納一無所有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他,他就會為了她義無反顧。

“嗯。”冬暖故將臉埋在司季夏頸窩裡,用力點了點頭,又是一小會兒後才道,“水涼了,我再給你添些水。”

可司季夏這會兒卻緊握著她的手不鬆開,似怕她會離開般。

冬暖故正要說什麼,忽聞廚房外的院中傳來人聲,司季夏卻還是握著她的手不放,冬暖故無法,便抱著他的脖子稍往前傾身,在他嘴角輕輕落下一吻,溫柔道:“不想再泡便擦腳穿上鞋襪吧,我出去一會兒便來。”

冬暖故這一吻果然有用,司季夏忙鬆開了她的手,冬暖故柔柔一笑,又在他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這才轉身出了廚房。

司季夏愣在了那兒,眼裡的絕望漸漸被滿足所取代。

小院裡,樓遠正一臉笑吟吟地走來,見著冬暖故,便笑道:“八小姐和世子住的這院子可真是綠意濃濃好生清淨,倒是一塊好地方。”

冬暖故見著樓遠,並無多少好臉色,更別說會有招待他的心情,不過顧及到廚房裡的司季夏會不自在,冬暖故還是尚算客氣道:“右相大人謬讚了,不過一處簡單院子而已,後院簡陋,還請右相大人前邊廳子請。”

冬暖故邊說邊對樓遠做了一個往前邊請的動作,樓遠卻是沒有動,而是看向廚房那開啟著的門扉,笑吟吟道:“沒見著世子的身影,可是在廚房裡啊?”

冬暖故的臉色陰了陰,連客氣的語氣都沒有了,“右相大人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秋桐又偷笑了,樓遠也不覺得尷尬,還是笑道:“樓某似乎問了惹八小姐嫌的問題,八小姐放心,樓某就算再如何不堪,也不會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冬暖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春蕎則是喚了樓遠一聲,提醒著他廢話過多了,樓遠這才轉身往前邊小樓走,冬暖故看也不願多看他一眼,只想他這尊大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趕緊走人。

不過樓遠走到了前邊小樓卻沒有進屋,看著布著些灰的門框,而是站在廊外道:“八小姐這廳子似乎久未打掃啊。”

“我們今日才回來,難道右相大人認為我有三頭六臂能在白雲鎮的時候就將手伸回來打掃?”冬暖故的眉梢跳了跳,十分不能忍受樓遠的聒噪和挑三揀四,“還是右相大人認為我有預知之能能預算到右相大人會大駕光臨而事先清掃好屋子好迎接大人來訪?右相大人若是嫌髒,就在這兒站著就好。”

秋桐愈發覺得這個八小姐好,總能將她這個成日挑三揀四的爺噎得死死的。

樓遠在南蜀國來說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人,從來都是有阿諛奉承他的人,像冬暖故這般直白不給他臉面的可從沒有過,他自然是又愣了愣,微微眨了一眨眼,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