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知曉的了。
“殿下,您要找的可是那四小姐?”
軟轎中沒有回答,因為司鬱疆在聽到炎陵說這四小姐素日裡喜穿淺綠色裙裳時有些失神了,因為他見著她兩次,她身上穿著的,可都是淺綠色的裙裳,以及這四小姐一月前去了南嶺,又正好與他在青碧縣見過她相府……
會是她嗎?
“殿下?”得不到司鬱疆的應聲,炎陵又喚了他一聲,他這才回過神,嗯了一聲,只聽炎陵低聲問道,“殿下現下可是要回宮?”
司鬱疆沉吟片刻,後道:“不,去西城。”
“現在?”炎之驚訝。
“嗯,西城事態有些急,還是早些去為好。”司鬱疆聲音有些沉。
“那左相府的四小姐……?”炎陵多嘴問了一句,還以為司鬱疆不會回答或是讓他們一人去查,誰知司鬱疆卻是平靜道,“西城離京畿不遠,半月之間應當能回得來,屆時自會有答案。”
只要不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樣,他再等上半個月也無妨。
只要不是他心中猜想的那樣,她是誰他都不介意,讓他再重新開始找她,他也願意。
*
司季夏還是到旁屋去睡了,冬暖故想拉住他,終是沒有。
因為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竟也沒有勇氣。
因為他不敢面對她,而她,也不知如何面對他才好。
他的心結太重,她還無法幫他解開。
她的心也很亂,她也想好好靜一靜,讓自己的心緒好好沉澱沉澱。
這一夜,冬暖故躺在床上輾轉未眠,心始終靜不下來。
這一夜,司季夏在窗邊坐了整整一夜,任冷風撲面,不眠不休。
次日,樓遠起了個大早,走過冬暖故那屋門前時,冬暖故正好開門,樓遠一見著她,忙笑道:“八小姐起得可真是早。”
冬暖故未理會他,只提著包袱往旁屋走,樓遠像來了興致似的黏在她身邊,邊觀察著她的臉色邊關心道:“樓某瞧著八小姐面色不大好,可是昨夜休息得不好?”
冬暖故依舊未加理會,走到昨夜司季夏休息的那間客房時本欲敲門,卻發現房門是開著的,眉心微微一蹙,跨進了門檻。
屋裡很安靜,床榻上的被褥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絲褶皺也無,看得出未曾有人躺過,桌上的茶盞茶壺燈臺也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唯桌邊少了一張凳子,是被移到了窗邊。
窗戶沒有開啟,虛掩著,有晨間的冷風從縫隙中灌進來,冷清的屋子平添一份涼意。
冬暖故看著放在窗邊的凳子,眼神有些沉。
樓遠也跟在她身後入了這間客房,見著她看了屋子一圈後將目光定格在窗邊的那張多餘的凳子上,笑得眼角微彎,似看出了什麼一般道:“八小姐到這間客房來找人啊?莫不該是找世子?世子不應是與八小姐在一間屋子嗎?”
冬暖故沉默,轉身就要走出屋子,只聽樓遠的聲音又響起了,帶著些驚訝,“八小姐眼眶下積著烏青,想來真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呀,該不是昨夜八小姐與世子生了矛盾,分房睡了?”
“該不是因為樓某吧?”樓遠笑意更深了一分,邊離冬暖故遠些邊道,“那看來樓某應該離八小姐遠些,要是再壞了八小姐與世子的夫妻感情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冬暖故終於忍不了樓遠的聒噪了,在跨出門檻前停了停腳步,抬眸看向樓遠,聲音沉沉道:“樓遠,你可以再觀察仔細點,再猜得細一點。”
樓遠微微眨一眨眼,好似在思考冬暖故的話,冬暖故跨出了門檻,又補充道:“還有,別使勁往自己臉上貼金子。”
冬暖故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樓遠又眨了一眨眼,邊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邊轉頭去問秋桐道:“秋桐啊,八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可聽明白了啊?”
秋桐抖開自己手上拿著的大氅,邊為樓遠套上邊笑道:“人八小姐的意思是爺別太自己看得起自己,人八小姐眼裡根本就沒有爺你,又怎麼可能是因為你而害得他們夫妻感情不合。”
“是這樣的?”樓遠微微張開手,讓秋桐替他把大氅套上,而後轉頭去問總是一本正經的春蕎,“春蕎啊,你也覺得八小姐的話是這麼個意思?”
“屬下覺得八小姐在看爺時眼裡只有討嫌,再無其他意思。”春蕎比秋桐說得還更直接。
樓遠非但不覺慚愧,反是笑得開心,道:“看來是我自己給我自己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