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空地上慢慢走著。
只見鴿子的左腿上綁著一隻細小的銅管,用細細的麻繩拴著,是一隻信鴿。
白拂看著鴿子頭頂的那一小塊白斑,拿著小瓷瓶的手驀地微微一抖,良久,才慢慢走下屋廊,朝那隻正咕咕叫著的灰色鴿子走去,然他只是將鴿子腿上的細小銅管取下,未急著削開管口的封泥,而是將鴿子交給了小東,吩咐道:“找些吃的來喂喂它。”
白拂用指尖摩挲著鴿子腦袋頂上的那塊白斑,“飛得辛苦,自當犒勞。”
小東接過鴿子,垂首應是,沒有疑問,而後捧著鴿子走上了空地前的小徑,離開了院子。
白拂再定定看了一眼手裡的小銅管,將其塞進了腰帶裡,朝竹屋正中間的那間屋子走了去。
此時此刻,西邊第一間屋子裡。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每一件物什都是竹製,大至桌椅,下至窗戶上垂掛的一隻小風鈴,都是竹製,雖然簡單,卻簡單得足夠雅緻,較之菡萏別院裡屋閣的陳設還要雅緻上幾分,立於屋中,看著窗戶下那隨風而發出輕微脆響的小風鈴與窗外的竹影,竟是給人一種鼻尖有新竹清香的味道。
屋子不大,司季夏掃了一眼屋內陳設,最後將目光落在屋子最左側倚牆而置的一張竹榻上。
而此刻的竹榻上,躺著一個身穿淺灰色衣袍的人,掛在床邊的紗帳擋住了那人的臉,讓司季夏瞧不見他的臉,不過從身形及衣著上看,是名男子。
只見男人的廣袖垂搭在床沿邊上,大半袖子都往下垂掛著,這便使得袖口上繡著的竹紋頗為引人注意。
司季夏盯著男子袖口上的竹紋看,還未見其人,卻在這一瞬間便確定這便是這處庭院的主人。
即便白拂並未就這座府邸與他說過什麼,然從一千兩兄的話中他已知曉此處便是北霜國的丞相府,而這竹林別院的主人,想來便是這座相府的主人——北霜國的當朝丞相李悔。
當司季夏走到床榻跟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