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妙手張嘴要問什麼時,前殿方向突然傳來宮人的驚呼聲。
婢子的這一聲驚呼聲打斷了薛妙手的問話。
讓白拂的目光變得寒沉。
雲綠水面上的軟枕沒有移開,只聽她聲音還是沉悶道:“來了?”
“聽這樣的動靜,想來應該是的。”薛妙手冷冷道。
“那你就去吧。”雲綠水道。
“呵呵,那我便去了。”薛妙手冷冷一笑,看向白拂,“大琴師,你們要見的人,來了。”
白拂沉默,目光寒沉,眉心微擰,定定盯著薛妙手看,“在這兒?”
“對,就是在這兒,在這芳蘭宮裡。”薛妙手忽然間竟是笑意盈盈,“大琴師不敢了麼?”
“抑或說是——”薛妙手轉眸看向司季夏,抬手輕撩起司季夏肩上的一縷發,笑意愈濃,“公子不敢了麼?”
司季夏沒有說話,只是在薛妙手將他肩上的那縷髮絲放下後,抬手捏住那一縷發,指尖用力一捻,竟是將那縷頭髮從中捻斷了。
斷掉的髮絲垂落,黏到他的斗篷上,也落到了地上。
白拂眉心擰得緊了一分。
薛妙手輕輕笑出聲,眸光深深地看了司季夏一眼,吹吹自己的指尖,轉身往殿外的方向走,邊走邊道:“我先去前邊看看那孩子又想要胡鬧什麼了,莫忘了今夜,可也只有今夜而已。”
就在這時,躺在貴妃榻上的雲綠水將放在面上的軟枕扯開了,再一次打量起司季夏來,隨後只見她輕輕一笑,道:“我想起了為何覺得公子有些眼熟,原來公子便是九皇子想要抓的人。”
今夜,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芳蘭宮前殿。
本是黑漆漆的前殿此刻已盡數點上了燈,將整個前殿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就在這明亮的前殿內,站著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模樣很是年輕,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
十五六歲,不論於男子而言還是於女子而言,都是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年紀,明豔,單純。
然這名年輕抑或還可以說是年少的男子面上,卻不見有一絲一毫這個年紀當有的美好,相反,他的面上只有陰佞,一種與這個年紀極不相符的視人命如糞土草芥的陰狠,因為此刻此刻他徒手捏著一名年紀尚輕的宮人的脖子,看著宮人那漸漸青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