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蕎連忙扶住了他,一邊因緊張而脫口道:“當心!”
因為緊張,連張口閉口都必帶著的“白拂公子”四個字都省去了。
而當春蕎扶住白拂她的鼻尖撞到白拂肩頭時,她的耳根霎時紅透,一時間鬆手不是,不鬆手也不是,緊張得她將頭垂得低低的,連聲音都因緊張羞赧得細弱蚊蠅,“屬下並非有意冒犯白拂公子,屬下……白拂公子可能自己行走?”
白拂本是要說“可以”,可當他聞到那近在咫尺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時,他張了張口,沉聲道:“不能。”
說出“不能”這兩個字時,春蕎的身子有些僵,便是白拂自己,都詫異了,似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話已出口,縱是他想改口,也不便改口了,便只好沉聲繼續道:“扶穩我,我把琴拿起來。”
“是,白拂公子。”春蕎連忙應聲,卻是連聲音都是繃得有些僵硬的。
而後是白拂右手抱著瑤琴,左手搭在春蕎的肩上,由她攙著他除了屋,往月門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急,是以春蕎也跟著他的腳步走得很急。
他明明很快就不需要春蕎的攙扶,可他卻覺那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好聞到他一時間竟不捨得收回手了,就這麼任他繼續攙著他。
難道是他今夜的鼻子不好使?平日裡他是從未聞到過這般好聞的清香,不對,是她平日裡從未靠他這般近過。
不,現下不是他能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忽然間,白拂推開了春蕎,一言不發地只抱著他的瑤琴大步獨自往月門方向去。
春蕎被白拂這麼突然一推,推得她有些怔愣地定在了原地,就這麼定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白拂腳步還有些踉蹌地獨自繼續往前走著。
看著看著,就在白拂的身影即刻就要在她的視線裡消失時,她往前跨出了兩步,揚聲道:“白拂公子當心些!”
不知為何,春蕎的心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就像是白拂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似的,讓她的心沒來由的緊張。
白拂沒有應聲,亦沒有轉過頭來看春蕎一眼,便是連腳步稍稍頓上一頓,都沒有,他就這麼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春蕎的視線,溺進了夜色之中。
菡萏別院的月門外,司季夏已在等待。
這是他們昨夜約定好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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