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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司季夏不曾轉頭,卻知道何時有來人。

那是樓遠,一臉淺笑卻面色頗為青白的樓遠。

------題外話------

叔來二更!更更更!雖然只有9點…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這個。姑娘們抽叔吧如何!

☆、077、樓某心中,並無事

“在下溫了茶,右相大人可要飲一盞?”司季夏微微轉頭,抬眸看向如此大雨勢卻未穿戴蓑衣斗笠而只是撐著一把油紙傘以致大半身子都溼透了的樓遠,面無表情地問道,好像他的眼裡沒有了冬暖故的存在,所有的所見所聞都不足以在他眸中掀起波瀾,哪怕一縷一波,都沒有。

“公子既然要請樓某喝茶,樓某豈有拂公子美意的道理?”樓遠闔起手中的油紙傘,靠到司季夏前面闔起放置的油紙傘旁,彈彈袖子上和衣襟上的雨水,抬腳往司季夏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記溼漉漉的腳印,可見他的身子和雙腳是被雨水溼得有多透徹。

穿著寬大的蓑衣戴著斗笠站在屋外的秋桐看到樓遠印在地上的一個個腳印,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面上有擔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腳跨進低矮的門檻,微微往前傾身抓上藤草編掛的門把手,將門拉闔上了。

將門扉闔上後,秋桐無聲地嘆了口氣,一臉憂心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春蕎。

“春蕎,爺這到底是怎麼了,爺平日裡愛乾淨愛到我都嫌棄他的地步,他這兩日究竟是怎麼了,一套衣裳穿了兩天沒換不說,便是每日必泡的澡都不泡了,現在更是沾了一腳的泥水他都不介意了,爺這兩日,很奇怪啊!”秋桐邊說邊將眉心蹙得愈來愈緊,黑沉沉的夜色裡,她看不見春蕎愈漸蒼白的臉色,只不解道,“春蕎,是不是我送八小姐去東陵的這幾日裡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若不是發生什麼事,爺絕對不會這樣,她不止一次問春蕎了,每一次春蕎都說沒有什麼事,她還偏就不信了,“是不是真的和融雪有關!?”

春蕎的肩膀猛地顫了一顫,臉色刷白,雙手倏地捏握成拳,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生生讓她的舌尖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春蕎的沉默讓秋桐終於忍不住了,抬手,在黑暗中尋到春蕎的肩,捏住,將聲音冷了幾分,嚴肅道:“你真的打算要瞞著我?還是你真的打算讓爺就這麼奇怪下去!?”

說到最後,秋桐將春蕎的肩捏得用力,好似如此才能從她嘴裡捏出實話來。

“我……”春蕎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連聲音都微微顫抖著,“是我害了爺。”

秋桐捏著春蕎肩膀的手驀地一抖,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雨還在嘩嘩的下,淹沒了春蕎顫抖又小聲的話。

小木屋裡,隔著長案而坐的兩個人,都是枕著溼漉漉的褲腿而坐,卻又都是毫不介意的面色,就好像他們的心已經冷硬到根本不會去在意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可偏偏,他們都還是人,都是還有著心跳的人,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他們不想在意不想介意就能不在意不介意的,只不過是他們習慣了隱藏,習慣了偽裝,以致再沒有什麼人能看透他們心中的真正想法。

“公子喜好獨特,竟是喜好用這粗陶杯盞飲茶。”樓遠看著司季夏滿了茶水遞到他面前來的粗陶茶盞,笑道。

“有時候,不定精緻的東西便是好的,不定人人都喜好的東西就是好的,也不定再不被人看好的東西就不是好的。”司季夏也為自己面前的粗陶茶盞註上茶水,語氣淡淡地說著似隨心的話,“心在自己身上,覺得什麼好,那便是好的,何必非要逐大流不可,又何必非要在意旁人眼光世人評判不可。”

“公子的話說得太過有深意,依樓某這顆愚蠢的腦袋,似乎明不了這話中深意了。”樓遠淺淺一笑,捧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晃了晃,輕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汁。

“右相大人的才智怕是文曲星下凡都要自愧弗如,當是不該聽不懂在下所說之話。”司季夏捧起茶盞,未喝,只是輕動著手腕搖晃著杯中的茶汁,只見那青綠的茶汁隨著他輕搖的動作馬上就要撞出杯壁來,卻偏偏不見一滴茶汁傾出杯壁,好似那杯中的茶汁聽著司季夏掌控般,“右相大人,怕是心中有事。”

“哦?樓某表現得這麼明顯?”樓遠非但沒有辯解,反是笑著承認,“那公子覺得樓某這心中的事情,會是什麼?”

“右相大人高估在下的本事了,在下不過一介尋常人,並無那窺透別人心事的本領。”司季夏與樓遠不同,樓遠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笑著,或深或淺而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