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上動作,看著司季夏,微微眯起眼。
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但凡他這樣看人,這個人絕不會活得過今日。
“因為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王爺。”司季夏語調平平,說出來的話卻令在場的所有的影衛都驚了一驚。
“呵,呵呵——”羿王爺忽然微微昂起頭,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王爺不相信。”司季夏依舊語調平平,明明該是反問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肯定的語氣。
“若換作是世子,世子會相信?”羿王爺冷笑。
“不會。”司季夏回答得肯定,“不過卻由不得王爺不相信。”
羿王爺重新盯著司季夏,眼神凌厲冷冽,殺意膨脹。
然下一刻,羿王爺那森冷的眸光驀地顫了顫,因為司季夏那依舊語調平平的話。
“京中的吏部尚書,工部侍郎,管漕運的梁大人,管糧草的呂大人,鎮東的秦將軍,關西的莫將軍,西城的縣丞,北嶺的郡守,以及這一個月來從西山北面西峽陵谷不斷開出的將士軍隊,或隨王爺駐紮在西山東面山腳,或隱在西山山腳各處,或秘密駐紮在白雲鎮到西山路上的山谷裡,或派往由外來而通往南嶺郡的各個關卡口。”
“東陵郡侯府,甚至包括,太子。”司季夏的話聽起來斷斷續續完全連不成句,就算別人聽不懂,但是羿王爺絕對聽得懂,而他說的這些話,也只需羿王爺一人聽懂就夠了,“不知我點的可還全?”
此刻羿王爺的眼裡有的不僅僅是冷厲的殺意,還有震驚。
只聽司季夏還在淡淡道:“王爺這個月來,收到秦將軍、莫將軍、北嶺郡守以及東陵侯府的密信,分別是在二十日前、十七日前、十日前以及八日前,前日,王爺還收到了太子的來信。”
“遲遲不見來信的,是京中的幾位大人。”司季夏像是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小事,可正是他這樣聽起來平淡無奇的話,讓羿王爺眸中的震驚僵滯住,雙手慢慢緊握成拳,眼眸更眯了些。
“因為他們給王爺的密信,都在我這兒。”
“沙沙……沙沙……”司季夏的聲音很平很輕,輕得好似要散到風裡去。
就在他話音堪堪落點時,有十二道白芒交織成網向他兜頭罩來——
司季夏動也未動,他身上的斗篷因陡起的劍氣而翻飛,他卻連眼睛都未輕輕眨上一眨,就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危險一般。
羿王爺的眼神陰冷到了極致。
眼見那交織成網的十二道劍光白芒就要撕裂司季夏及他懷裡的冬暖故——
“嗡——”忽然,那十二道利劍在同一時間猛地一震,由劍身上傳來的猛震傳震到劍柄,震麻了執劍影衛手上虎口的同時也將他們往後震退了一步。
只見那十二影衛齊齊往後退步的同時,司季夏面前多了七道脊背挺直如利刃的黑衣人,三人握劍,四人拿刀,背對著他,將他護在身後。
“夜閣!?”黑鷹震驚得再次想要站起身,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身手不凡的人聽得清楚。
便是羿王爺,在聽到黑鷹這一聲驚呼時,正握著劍柄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夜閣,江湖上最為神秘的組織,羿王爺一直知曉其存在,雖不會有人能將夜閣調查得詳盡,然任何一個知曉夜閣存在的人,都知曉夜閣之主是一名名叫子夜的男子,然沒有人見過子夜,也沒有人知曉關於他的一切,因為他從不會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因為在子夜之下,夜閣有七把利刃,代閣主子夜處辦事情。
這七把利刃,並非真正的利刃,而是七個人,因為行事及殺人向來果斷決絕,如利刃一般,是以以刃為稱,江湖人稱其為“夜閣七殺”。
而江湖人也只知夜閣有七殺,卻無多少人見過他們,只知七殺之中,三人用劍,四人用刀,傳聞但凡見過他們出手的,從無人能活下來。
這些日子,聽聞夜閣一次性出動了七殺,似乎就是連閣主子夜都出現了,這讓江湖中人有些惶惶不安,夜閣如此大動靜,必是出了什麼大事。
而眼前的這七個人,三人握劍,四人拿刀,且一出手便不費氣力地完全擋開了十二影衛的氣力攻擊,除了夜閣七殺,讓人再難以想得到其他人。
“七殺?”羿王爺的眼眸更眯起一分,將手中的劍更握緊一分。
七殺無人回答,司季夏也沒有回答。
下一刻,十二影衛手中的劍光再次交織成網。
七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