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閂閂好,冬暖故點了點頭,又朝他微微一笑,司季夏連忙又匆匆走了。
司季夏還是和原來在寂藥裡的他一樣,似乎不管別人對他怎樣他都不計較,似乎不管什麼事他都能逆來順受。
而冬暖故也依舊和原來一樣,他能忍,不代表她也能忍也需要忍。
她不需要忍,也不想忍。
誰也不可欺辱她的平安!
將近子時,秋雨已停。
冬暖故還沒有睡,她只是站在窗邊,看著那狗眼看人低的店家打著呵欠進到了後院來,進了後院最裡邊那一間裝著雕花窗戶的屋子,然後她聽到了女子的嬌吟聲從那雕花的窗戶裡邊透出來,儘管細微,她依舊聽得清楚。
冬暖故又笑了,笑得輕輕的,卻還是冷冷的,與對司季夏的笑相比,直是霄壤之別。
冬暖故輕輕撫撫自己的肚子,從衣架上扯下她的那領深青色的斗篷來披到肩上,吹熄裡桌上的燈火後開啟門閂,離開後不忘將房門緊緊掩上,而後腳步輕輕地下了樓去。
走到二樓的時候,冬暖故稍稍停下腳步,站在樓梯口看向走廊的盡頭,聽著這層樓傳出來的巨大鼾聲,她看著漆黑的走廊盡頭少頃,才又繼續下樓去。
樓下的廳堂早已熄了燈,廳堂很安靜,後院也很安靜,唯有女子低低的嬌吟聲在夜色裡高高低低的起伏著,還有一盞昏黃的風燈掛在後院的一株桃樹上。
後院有一扇後門,是冬暖故站在樓上上等房的窗戶後觀察到的,冬暖故取了掛在桃樹上的風燈,站在後門背後稍稍觀察了門閂少頃,而後輕輕拉開門閂,跨出了矮矮的門檻。
門從外無聲無息地闔上了,門閂竟也從門外無聲無息地閂上了!
冬暖故站在客棧後門外,將拿在手中的茶梅花簪重新簪到髮髻上,拉上風帽,打著風燈,朝大西山的方向去了。
濃濃夜色裡,她走得很快,腳步不見絲毫遲緩,從後邊看,根本就看不出她其實已經懷了將近八個月的身孕。
司季夏這一晚上睡得並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