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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季夏沒有察覺到他說這句話有何不妥,因為他的心底,覺得自己就該照顧這個姑娘,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冬暖故很熟悉很熟悉,這是她的平安曾經不止一次與她說過的話。

他說過,有我在阿暖身邊,阿暖不需要會什麼,我會就行。

他說過,有我在阿暖身邊,我會照顧好阿暖的。

他說過,有我在阿暖身邊,我會保護好阿暖的。

如今,他就在她身邊,他雖已不再是她的平安,可他卻還記得要照顧她保護她。

他忘了她,卻又記著她。

冬暖故終於抬起眼瞼,迎向了司季夏的目光,她很想抬手抱抱他,終只是柔柔一笑,道:“公子,那我們回去了可好?”

“好。”也笑得柔柔的,“我們回家。”

他說的是“我們回家”,而不是“我們回去”。

他沒有覺察到他說的是“回家”這兩個字,因為他的神情沒有慌亂,他若是覺察到他說錯了話,定該慌忙道歉的,然他現在沒有慌忙更沒有道歉,而是伸出手去拿冬暖故臂彎裡的布包,溫柔道:“我幫姑娘拿包袱,我們要快些走了,否則天黑了還未能回到家,今日暫且就先買這些東西,姑娘回去了若是還有東西要買,我再替姑娘下山來買。”

“好。”冬暖故還是像從前一樣,司季夏要幫她提包袱,她就樂得將包袱交給他提,是以這一路回去,司季夏背上和手上都不得閒,冬暖故則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負擔。

司季夏瞧見了冬暖故腳上穿了一雙新鞋子,淺綠色的鞋面,沒有繡花,厚底,鞋面有些寬鞋子也有些長,不過套上冬暖故如今的腳正好合適。

司季夏心底有些自責,他什麼都想到了,卻是沒有想到姑娘需要換一雙新鞋,姑娘舊的鞋子一定勒得她的腳疼,日後他還要需更細心才是。

因昨夜下過雨的緣故,山上到處還溼漉漉的,是以司季夏更為小心地看顧著冬暖故,總是怕她會腳下打滑摔倒了。

走一刻鐘,司季夏就停下讓冬暖故休息上小半刻鐘才繼續往前走,山上很寂靜,除了司季夏與冬暖故的腳步聲外,就只有他們偶爾說話的聲音,而這一路上,司季夏已不知多少次將手伸進了衣襟後似想要拿出什麼東西來似的,可多少次他將手從衣襟後拿出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

冬暖故數著,他們這是第十次停下歇息了,而路程僅走了不到一小半,其實天若黑了她也不著急,總歸有司季夏在,什麼都不需要她操心,她只需跟著他走就行。

其實這樣與他走在靜寂的山間,她很高興,儘管身子很沉重。

這次休息,冬暖故發現司季夏總時不時地往她頭上瞧,就好像她頭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是以當冬暖故接過他遞來的水囊後笑著問他道:“公子,我頭上可是有髒東西?”

“沒有。”司季夏想也不想就答道。

“那公子為何總是盯著我頭上瞧?”他在想什麼?

“我……我在看姑娘髮髻上的花簪。”司季夏有些赧,耳根有些紅,畢竟這麼盯著姑娘家瞧被發現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說完這句話時本該沉默的,可他想了想,隨即接著道,“姑娘很喜歡茶梅?”

冬暖故沒想到司季夏會這麼問,不想解釋什麼,便微微點了點頭,“嗯。”

她倒不是很喜歡茶梅,只不過這這支簪子對她的意義不同一般而已。

說到茶梅,冬暖故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司季夏笑起來的模樣,那時候的他正在給一株茶梅樹修剪枝椏,他笑起來時嘴角兩邊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站在茶梅樹旁,就像那綻放得正好的茶梅花開在了他的梨渦裡一樣,讓她移不開眼。

那時的他對她很疏離,莫說對她笑,便是與她說話都少,後來,他時常對她笑,就像現在一樣,時常會對她笑。

“那姑娘可喜歡月季花?”司季夏又問。

對於司季夏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冬暖故有些疑惑,卻還是又點了點頭,應他道:“喜歡。”

司季夏眸中裡閃過一絲喜悅,然冬暖故陷在回憶之中,並未注意到司季夏眸中的那絲喜悅,只聽得她接著道:“茶梅是夫家喜歡的,月季是夫家曾送予我的,頭上的茶梅花簪,是夫家替我買的。”

所以,她都喜歡。

司季夏卻是怔住了,原來……是這樣……

卻是不難怪他見著她總是用著這一支髮簪而已。

這是她第一次與他說起她不願提及的夫家,他應當高興的才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