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水,我去,姑娘到屋裡照顧阿暖姑娘就好,拜託了!”
司季夏說完,急忙忙走了,比任何人都急。
新打的熱水送進了屋,司季夏又開始在院子裡踱步,冰刃嫌他煩,索性轉了身不看他了,而是翹著腿吹著口哨。
司季夏本就著急,聽著冰刃這口哨聲,他覺得煩躁,很煩躁,他終於忍不住,對冰刃道:“兄臺,可否別吹了?”
“嘴長在我臉上,我愛吹,你能怎麼著?”冰刃哼了一聲,將下巴抬得高高的,簡直就是一臉“不服氣?有本事你咬我?”的無賴模樣。
“……”司季夏眼角突突跳,“在下房裡有針線,暫且替兄臺先將嘴縫上如何?”
“山野藥農!你想打架是不是!?”冰刃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司季夏冷眼看他,“樂意奉陪。”
他知道他不可能打得過,甚至連手還沒有出就已經被打趴下了,可是現下他的心很慌亂,打上一架,或許會好些。
冰刃眼底一亮,他倒是想看看,五百兩這完蛋玩意兒是不是連他那身好武功也忘了。
“不過要打需到院外打,莫在院子裡打擾了姑娘。”司季夏的話音才落,他的人竟是已經到了院子外,連一個眨眼的時間都用不到!
莫說冰刃詫異,便是司季夏自己都詫異了。
不過現下卻不是他對自己詫異的時候,因為冰刃已經朝他展開了攻勢!
夜色濃黑,小院外捲起了烈風,吹颳得籬笆牆搖搖晃晃,若是有人站在一旁,一定會覺得這烈風如割面,如刀一般。
漸漸地,不止是小院的籬笆牆在搖晃,便是院子裡晾曬衣裳用的竹架子,好似隨時都會掀倒在地似的。
“喀拉——!”不稍時,只聽喀拉一聲響,籬笆牆終於耐不住這愈來愈強勁的烈風,斷裂開了,就是院中那些竹架子都一併翻倒在地,在這個緊張的夜裡震起一陣巨響,頗為嚇人一跳。
而屋裡的冬暖故和喬小余,就被院子裡突然而起的竹架翻倒在地的聲音嚇了一跳。
冬暖故擔憂是司季夏出了什麼事,一時間緊張得竟都忘了她此刻正在生孩子,一心只想著司季夏,讓本是疼得就快要使不出力氣的她不知哪兒來的氣力,抓緊喬小余的手就要坐起身——
就在這時,只聽穩婆驚喜道:“出來了出來了!”
冬暖故怔住,喬小余則是興奮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夫人夫人!孩子的頭出來了!夫人再繼續使點勁兒啊!”
院子外,司季夏正和冰刃打得難捨難分,冰刃沒有用劍,他們只是拳腳過招,呼呼的掌風颳得周遭的山石樹木似乎都在嗚嗚的嗡鳴,他們的耳裡此刻只有掌風的聲音,一時間竟無一人聽到屋裡的動靜。
而此時,不僅籬笆牆被掌風震颳得斷裂了,便是周遭的樹木都被削得枝椏頻落,細碎山石不斷簌簌地從高處滾下來。
“砰!”小院外那株樹幹由兩小兒合抱粗的大樹被這烈風連根拔起轟然倒地時,屋子裡忽然爆發出了小嬰孩響亮的啼哭聲!
“嗚哇哇哇——”
此時此刻的司季夏本是要襲冰刃的腰眼,一聽到這一聲嬰孩的啼哭聲,他的動作便戛然而止,整個人僵愣在了那兒沒了反應。
而此刻冰刃正要以拳去擊打他的心口,他這麼突然就停了下來,冰刃吃了一驚,險些停手不及就要一拳擊到他的心口。
在冰刃的拳頭只差一分就要打到司季夏身上時,他的收住了自己的攻勢,正要破口大罵司季夏,可他還未張口,他只覺一陣風拂面,眼前哪裡還有司季夏的身影,唯見一道黑影如箭一般飛向院子裡,飛向那間火光明亮的屋子。
可是屋門還是緊閉著,司季夏只能隔著緊閉的屋門聽著屋內那剛出生的小娃娃響亮的啼哭聲,他傻愣愣地站在屋門外,一臉的又驚又喜,嘴裡喃喃著:“生了生了生了……”
司季夏響敲門,卻又不敢,手抬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如此反覆幾次,屋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了,讓本就精神緊繃的司季夏又是嚇了一跳。
出來的是喬小余,眸子裡跳躍著激動興奮的喬小余,司季夏嚅動著唇,想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緊張得竟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了,然卻也不待他說什麼問什麼,便見著喬小余邊將抱在懷裡的一個裹著米白色棉布包被的小小東西往他懷裡塞,一邊道:“公子先抱著,我還要進去照顧著阿暖姐姐。”
司季夏下意識地連忙慌慌張張地抬手來接,還不待他看清喬小余塞給他的是什麼東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