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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著並未醒來,司季夏這才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雲琦跟前,背對著冬暖故面對著雲琦跪坐了下來。

司季夏沒有將雲琦捧到腿上,也沒有要撫琴的意思,只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它,任心中心緒萬千。

他想到了他曾經與殿下在寂藥裡把酒言歡,想到了殿下總是無奈地說他不要總是自慚形穢,想到了殿下笑著對他說有姑娘要嫁給他了,想到了殿下知曉阿暖已是他妻子時酩酊大醉的模樣,想到了殿下說過的隨時等他回去撫雲琦的話……

看著眼前的雲琦,彷彿看到了他與殿下相交相知的一幕幕,司季夏終是將手輕按到了琴絃上,左右移動著手摩挲著琴絃,並未讓琴絃發出聲音,他不想吵醒了冬暖故。

撫著撫著,司季夏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這天下間,阿暖最疼他,殿下最懂他,他司季夏或許什麼都沒有,但是他有與他不離不棄的妻子,有願與他成為生死之交的知己。

其實他並不是一無所有,相反,他很“富有”。

殿下……遠在南碧城竟還這般關心著他,竟是讓夜閣閣主千里迢迢將雲琦送到他手中,只因為——或許他會需得著。

北霜國帝王不愛謀士良將反愛絲竹管樂,如今他與阿暖又受北霜國通緝,或許……他真需得著這雲琦也不一定。

殿下,阿季便在這遠方先行謝過殿下了。

司季夏看一眼破廟大門之外的遠方,再垂眸時,將雲琦重新裹好,再將其挪移到那盆月季花旁,重新坐回到冬暖故身邊,看著她的側臉,忽然傾下身,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笑了笑,將墊在她頭下的包袱拿開,讓她重新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夜很安靜,司季夏背靠在身後的柱子上,緩緩閉起了眼。

再有應該不到兩日,便可到雲城城內了。

卻不知到了那兒,又要花上多久時日才能尋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希望不要太久,不要讓他遲遲都給不了他的阿暖一個家。

雖說無床無榻無被也無軟枕,然這個夜晚,冬暖故睡得很安穩,很香甜,以致於天色就要完全放亮,她才緩緩醒來。

柴堆早已燃盡熄滅,只留下一堆黑灰。

冬暖故醒來時,她頭下枕著的是裹著司季夏衣裳的包袱,司季夏則是正在旁邊將放在地上的包袱收拾好。

冬暖故醒來時只是睜眼,並未動動身子,是以司季夏並未發現她醒來,只是在將那些個包袱打上結以便提拿,但因為他只有一隻手,他的動作頗為緩慢。

冬暖故也未喚司季夏,只這樣微睜著眼看他收拾,冬暖故本是眸中有笑,而當她注意到司季夏正在給一隻黑色錦緞的半丈長短的包袱打結時,她微微眯起了眼,“平安?”

司季夏的手微微一顫,隨之轉過頭來看冬暖故,見著她正盯著他手上的東西瞧,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得冬暖故問道:“平安,你手上的那隻包袱是什麼?”

他們的包袱就五隻,她就算再怎麼蠢,也不會記錯這五隻包袱的數量,而現下,他們的包袱有六隻,多了一隻錦緞大包袱。

這便證明——

在她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或者司季夏離開過。

冬暖故這般想著,不由蹙起了眉,這段時日她的睡眠一向淺,不管是有人來過還是司季夏離開過,她都不可能沒有察覺,那便是說……

司季夏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得冬暖故緊接著問道:“平安,昨夜你是不是在乾糧裡下了安神藥?”

否則她不會睡熟得什麼都沒有察覺,什麼都沒有聽到。

“阿暖……”司季夏沒想到冬暖故這一大早醒來就揪著他問這個問題,擔心冬暖故會生氣,是以他稍稍遲疑了後答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阿暖你看今日的天色不錯,天……挺藍。”

“……”冬暖故看著司季夏那明顯就在轉移話題的神色,並未即刻責問他,反是順著他的話看向破廟門外,有些想笑卻又裝作繃著一張臉道,“這天還沒完全亮呢,你就能看到藍了?”

“我……”司季夏這才也看向門外一眼,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這……他只顧著轉移阿暖注意,卻未看過天色,這就使得司季夏有些急了,看著冬暖故繃著的臉,一時間竟是什麼也想不起來說,“阿暖……”

想到了!

就在司季夏緊張著要給冬暖故解釋時,他忽然朝冬暖故湊了過來,湊到了她面前,飛快地吻上她的唇,離開的時候又在她眉心也輕輕吻了一吻,這才寬了心微微彎了眉眼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