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儘快將這事告知樓遠小子,司季夏最多不會超過兩日便會來到雲城,他們該是商量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這般想著,白拂的腳步愈來愈快。
樓遠的院子裡,這會兒正發出嗚哇喊叫的聲音,大聲得才跨進月門的白拂都能聽到,令白拂不禁蹙起了眉。
今夜的這個院子,瀰漫著一股藥味,愈往樓閣的方向走,這股藥味便愈濃,其中似乎帶著一抹淡淡的香味,挺是好聞,卻又讓人道不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香味。
而那遠在月門處就能聽到嗚哇喊叫聲,便是從那傳出藥味的樓閣裡傳出,離得近了,還能聽到水聲。
“啊啊啊啊,輕點兒輕點兒!那兒別按了別按了,再按的話,爺的腰都要斷了。”
“爺,我這手還沒使勁呢,你就嚎得這麼要死不活的,我待會兒要是使勁,你豈不是不活了?還有,這藥天天上,爺你就天天喊,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替你覺得累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讓爺也這麼使勁揣你的腰試試?秋桐啊,你那是一雙習過武的手,跟那正常姑娘家的纖纖柔荑可不能比哪。”
“啊喲喲喲喲,秋桐大姑奶奶,你輕點兒啊,疼得很哪,你這是要收爺的命哪——”
“爺你真是煩死了,整天有事沒事的都嗷嗷叫個不停,我都說了你再怎麼嚎,我都不會給你泌香的解藥的,爺你要是跑了,白拂公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誰說爺要跑了?嗯?你哪隻眼睛看見爺要跑了?”
“行了爺,我還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嗎,這最後一晚上了,過了今晚,薛妙手就要過來了,你現在可是比任何時候都想要跑。”
“……我要不是人,我就不想跑,不過我也看出來了,你和春蕎現在就是完全聽白拂那個老傢伙的話,根本就不管爺的死活,你們這兩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
“爺,你這麼說白拂公子,小心又被揍,別這麼找打啊。”
“哼,怕什麼,有本事他來打死我?”
“砰——”就在這時,微掩的門被人一腳從外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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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別搓不該搓的地方
“砰——”
虛掩的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嚇了正在幫樓遠用力搓藥的秋桐一跳,轉頭來瞧見是白拂,連忙站起了身垂首恭敬道:“白拂公子。”
樓遠則趴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只能斜著眼看白拂,而後將眼別開,將嫌棄的神情十分明顯地表現到了臉上。
秋桐擔心樓遠這副態度又遭白拂的揍,對白拂行完禮後反手去杵了杵了樓遠,奈何樓遠不理,秋桐就只能心裡無言。
“秋桐,藥不用上了,浪費。”白拂手裡拿著一隻陶罐與一隻瓷碗,慢慢朝樓遠走來,看了秋桐一眼,吩咐道,“去調藥湯。”
“是,白拂公子。”秋桐只好將手中那裝著藥泥的小瓷罐放到了床頭的小几上,轉身往屋子左側那垂掛著曳地帳幔的閣間走去,心中嘆著氣,爺你就自求多福吧。
閣間裡有水聲傳來,還有極為濃郁的藥味從裡邊漫散出來,似乎這整個屋子整個院子的藥味都是從這閣間裡傳出來的一般。
閣間裡裡邊有燭火,將兩名正在往兩隻大木桶裡舀水的女子身影投照到帳子上。
秋桐在掀開帳子走進閣間之前回過頭看了正赤裸著滿是淤青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的樓遠,嘆著氣搖了搖頭,再將帳子放下時,她已進到了閣間裡。
白拂走到床榻邊,垂眸看著閉著眼不屑看他一眼的樓遠,用十分鄙夷的口吻道:“怎麼著?都到了這最後一夜還想著要跑?”
樓遠不答,白拂也不介意,只將手中拿著的陶罐和瓷碗也放到了床頭的小几上,一邊冷淡道:“你到今年夏至也當二十有五了,還玩年幼時的遊戲,你不嫌丟人?”
樓遠還是不理會,只是閉著眼重重哼了一聲。
白拂難得的沒有惱火,只冷冷看他一眼,也難得地沒有抬腳就去踹他,而是彎腰,拿住了樓遠的肩膀,而後用力一推,十分粗魯地將趴著的樓遠翻了個面,讓他面朝上躺在床上。
白拂動作十分粗魯用力,推得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