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就當冬暖故與司季夏要離開眼前的這戶人家時,前邊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和男人焦急的聲音。
“李嬸子你快些,快快些啊!”
“我,我已經很使勁地在跑了,你就別催了,催得我心慌!”這是中年婦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帶著斥責,“你,你說你媳婦兒都快生了,你還,還上山砍砍什麼柴!你不知道你娘自個兒在家根本照顧不了你媳婦兒嗎!?”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知道蕙娘這,這說生就生啊!哎哎哎,李嬸子,你別光緊著罵我,等蕙娘生了,你隨便罵我,打我都成!求你快些走啊。”
“你說蕙娘什麼時候生不好啊,偏生趕上這種都沒人給我搭把手的時候生,這……”
“實在,實在不行的話,我給你搭把手!”
“你個大男人的,搭什麼搭!?我——”婦人的話說到這兒忽然就斷住了,因為她與那男人已經走到了小院的籬笆牆前,因為她看到了冬暖故。
那是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婦人,穿著粗布藍衣,頭上盤著簡單的婦人髮髻,上邊插著一根銅簪子,正喘著大氣,面上有些焦慮,見著冬暖故,她一愣,隨即高興起來,也不管不問冬暖故是誰,就高興地上前拉住了冬暖故的手,邊將她往院子裡拉邊欣然道:“阿柱你這親戚來的太是時候了,正好可以給我搭把手,太好了。”
“姑娘一看就是還沒有生過娃的,這也正好,跟著看看,日後到你自己個兒生了的時候也有好處的。”那婦人拉著冬暖故的手,硬生生將她從司季夏身邊拉開,拉進了院子裡,末了還朝院子裡吆喝一聲,“王大娘啊,蕙娘啊,李嬸子來了啊,不慌不慌啊!”
冬暖故愣住了,司季夏愣住了,就是那喚作阿柱的一副老實巴交模樣的年輕莊稼漢子也深深愣住了,與司季夏一齊定定看著那被李嬸子不管不問就往院子裡拉的冬暖故,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首先回過神來的是冬暖故,然她未有開啟李嬸子的手,而是任那李嬸子將她拉進了堂屋裡,進堂屋之前她還轉過頭朝司季夏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司季夏這也才回過神來,看向面前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的年輕莊稼漢子,抱歉道:“在下與內子路過此地,想在閣下家中借宿一晚,不知閣下家中正有要事不便叨擾,本欲離去……”
“這位公子!”還不待司季夏說完話,那莊稼漢子便朝著他頻頻躬身以表歉意地急急忙忙道,“十分對不住!十分對不住!我,我媳婦兒今夜要生,沒有幫手,就,就要公子的媳婦兒搭把手,應該,應該不會太久!求公子不要介意!我,我求公子了!”
莊稼漢子因為緊張慌亂而說得磕磕巴巴的話才說完,也不等司季夏應話便作勢要給司季夏跪下,生怕司季夏會介意那李嬸兒錯把他們當做他的親戚就這麼把冬暖故拖進屋子裡幫忙接生而衝進去把冬暖故搶回來似的。
“這位大哥使不得。”就在那莊稼漢子屈膝雙膝時,司季夏忙抬手按住他的肩制止了他,“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內子若是能幫得上忙,也算是在行一件善事,大哥不必如此介意,說來還是我與內子叨擾了大哥。”
“這,這……”莊稼漢子聽著司季夏的話,一臉的面紅耳赤,他是粗人,聽不大懂這些文縐縐的話,但他知道,他這是遇上好人了,只紅著臉撓著頭道,“那,那請公子先家裡坐,我,我去給公子倒碗水喝!”
“多謝。”司季夏微微一笑。
莊稼漢子的臉更紅了,他才發現,這個公子長得很是好看,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好看。
只是,這莊稼漢子把司季夏請進院子裡後他更著急了,因為整個家似乎都沒個可以招待客人的地方,廚房濃煙滾滾,堂屋裡喊叫聲陣陣,院子裡雞在亂跑,莊稼漢子聽著堂屋裡他媳婦兒的痛呼聲,看著亂糟糟的院子,緊張羞愧地用手背抹了一把額上的汗。
堂屋裡那瞎眼老婦正拄著柺杖篤篤走出來,大聲喊道:“柱兒,柱兒啊!快去看看廚房裡的水燒得怎麼樣了啊!為娘去摸幾隻雞蛋你給蕙娘煮幾個糖水蛋,讓她吃了有力氣生啊,為娘聽著她喊都覺得心在抖啊抖的。”
“哎哎!我知道了,娘。”莊稼漢子忙應聲,想上前去扶那瞎眼老婦,又想去廚房看水燒得怎麼樣了,還想先招呼了司季夏再走,一邊還掛心著他的媳婦兒,一時間把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滿頭汗,團團轉。
司季夏見他如此著急為難,不由道:“大哥無需理會我,我自己尋個地方坐下就好,大哥還是先去廚房裡看水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