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遠的身子再次猛地一抖。
還不待進屋來的人說什麼,便聽得薛妙手冷冷吩咐道:“換臉,你們自己做好該做的準備,十日後我再來。”
白拂微微一怔,似是不能相信薛妙手的話。
換臉?
白拂擰眉看向躺在床上渾身汗溼的樓遠,目光沉沉,將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春蕎和秋桐站在門檻外沒有進屋來,但她們也將薛妙手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皆滿面的震驚,甚至還有些恐懼。
只因,薛妙手雖有一雙能讓人改頭換面的妙手,但在她手中活著挺過換臉來的人卻是少數,因為換臉的這一過程,就像是在煉獄裡走過一遭,挺得過來的,便能重獲新生,挺不過來的,就只能死在煉獄裡。
所以,但凡要請薛妙手的人,都要抱著一顆敢死的心,因為還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痛苦折磨,沒有人知曉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住那樣的折磨。
春蕎秋桐至今仍清楚地記得薛妙手為樓遠醫臉及身上燒傷的那三個月裡樓遠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有時候他疼得喊到雙唇乾裂流血,疼得他一直在床上翻滾,可想而知他在承受著多大的折磨。
那時候,她們很怕爺活不過來,畢竟那個時候的爺才七歲,而他承受的卻是成人都沒有辦法承受的苦痛。
而在十年前,樓遠在離開雲城前卻親自去找了他避之不及的薛妙手,換了他如今的這張臉,春蕎秋桐知道,他那是決心要復仇了。
若說爺活在這世上最害怕的是什麼,想來應該是薛妙手了,因為每一次見到薛妙手,爺都無法掩藏他心中的恐懼,從前如此,現今依舊如此。
可如今……爺卻還要再一次承受那非人的折磨,從前的爺為了復仇,再深再痛的折磨他都能忍受,但如今……
春蕎和秋桐心中很不安,十分不安。
“有勞薛夫人了,白拂送夫人出府。”白拂收回看向樓遠的目光,朝薛妙手微微垂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有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