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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程鳳開口道:“橋生不可衝動,據我們目前打探來情報來看,接走此人的很有可能是宋國的太子昂。具體還要待宋國內我們的諜報人員確認。”

“太子昂?那是個什麼人?”程千葉發問。

“這個人啊,我知道他。”姚天香拉住程千葉的衣袖,

“宋國的國主宋襄公姬袁是一個性格軟弱之人,但他的兒子姬昂卻不類乃父。此人心機深沉,多有謀略,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身邊養著上千的門客。聽聞他還收養了一批少年人,全部認做義子義女,當做死士培養。我兄長就曾說過,其人野心不小,與之為鄰要小心防範。”

“宋國水域豐富,土地肥沃,是一個遍地膏腴的國家。國民喜清談,不好武。連軍隊也不善於打戰,但他們國家有個傳統,就是喜歡用女子同周邊諸國聯姻。我的母親姬太夫人就是宋國王室之女。”

眾人都聽住了,這些王室內帷之事,在場沒人比姚天香熟悉。

“你那個周子溪所在的魏國覆滅之前,也曾同宋國頻繁聯姻,魏國多宋女。國破之後,我聽聞姬昂派人前去接回了部分宋國外嫁的女子及親眷回國避難,為此他還曾被人稱頌了一番。周子溪沒準也是因此才去投奔姬昂的。”

程千葉把玩著那塊藍色的寶石,陷入了沉思。

墨橋生眼看著那白皙瑩潤的手指,反覆翻轉揉搓那蔚藍色的把件。突然就想起那雙手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面上一時飛起一層可疑的紅暈。

程千葉撇了他一眼,差點笑出聲來。

她把那塊石頭攏入袖中,斂容正色道:“宋國躲在我們身後,全靠我汴州為屏障抵抗犬戎。此次我國欲發兵鄭州,對抗犬戎,糧草有所不足。他宋襄公也該出點力才是。”

“橋生,我給你兩萬人馬,陳兵在宋國國界,好向宋襄公借點軍糧。順便把那個人給我抓回來。”

“程鳳,你替我出使一趟宋國,除了借軍糧之外,你告訴宋襄公,我有一個逃奴,到了他的地界,讓他把人還給我。賣給我也行,價格,不能超過五張羊皮。”

在宋國的都城睢陽。

周子溪坐在床榻之前,端著一個藥碗,喂一位年老的夫人喝藥。

那位夫人白髮蒼蒼,形容呆滯,目光潰散,叫吃就吃,叫喝就喝,完全認不得眼前的人。

此人正是周子溪的母親。

她家逢鉅變。丈夫、長子、幼女均慘死在自己眼前。一時承受不住,神志崩潰,成為一個痴傻之人。

便是如今,小兒子周子溪趕到身邊,貼身照料,也毫不見起色。

阿陽從外屋進來,伸手欲接藥碗:“公子,讓奴婢來。”

周子溪搖了搖頭,避開她的手。

他耐心的為母親喂完了藥,小心服侍母親躺臥,仔細蓋好被褥。

方才站起身來,卻並不搭理阿陽,沉默的向外走去。

“公子。”阿陽喚住了他,“您,都知道了嗎?”

周子溪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那溫文的背影傳來輕輕的一句話:“你是昂殿下的人?”

這幾個字說得很輕,卻打碎了阿陽最後的幻想,揭開了她最大的秘密。

“我從小就是殿下的死士,是殿下命我待在公子身邊。”

阿陽低下了頭,她是個孤兒,在嚴苛乃至殘酷的訓練中長大,從小她心中被灌輸著只忠於太子殿下一人的觀念。

但現在想想,伴隨在公子身邊的那幾年,才是她人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的公子總是溫文爾雅的笑著,從不打罵於她,允許乃至放縱她和大院中的丫鬟們一起,去玩耍,去嬉鬧,放紙鳶,抓羊骨,梳妝打扮。她甚至有一段時間,恍惚的以為自己也能和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過上正常的人生。

“雖然欺騙了公子,但是太子殿下是真心敬重公子的。”阿陽越說越小聲,“是他命我找到公子,並把公子接來睢陽。”

“他若是真心敬重於我,他早就可以把我接來睢陽。”周子溪側過臉來,“但他卻要眼看著我被折了脊樑,才肯出手匡助。好讓我對他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即使我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也還是不放心,先要找到娘,拽在手中。若不是我湊巧被晉越侯所買,他只怕還不想這麼快就出手。”

阿陽低下了頭,她拽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她奉命一直暗中跟在公子身邊,無數次看見公子遭遇了非人的虐待和欺凌。

她曾經也忍不住想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