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微微一嘆:“既然是機密,我自然不能說。”
姚氏看向綠茗,綠茗跪下說道:“這些是三公子與那個山大王凌大小姐的通訊!”
姚氏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綠茗垂頭說:“三公子病重初愈時,堅持與二公子去見梁寨主,回來時手裡拿了兩段斷簪……”
賀雲鴻厭惡地看了綠茗一眼,綠茗繼續說:“公子將那玉簪天天放在案首。後來,公子還讓我把那斷簪接上了,也是放在手邊……”她突然抬頭,看了賀雲鴻一眼,低聲說:“現在公子頭上,戴的就是那玉簪!”
姚氏看向賀雲鴻,賀雲鴻輕聲道:“我們府裡,什麼時候,丫鬟竟然能編排主人了?”
羅氏氣憤地說道:“來人!將她拖出去!哪裡有這麼胡說的?!”
綠茗大哭:“老夫人!那天嫁妝被拉走時,公子就在夜裡寫信。後來我聽說公子常常夜裡留在書房,過去公子讓我在書房陪著他,可是現在公子身邊不能有人。公子對這個匣子特別看重,若是公子沒與那個山大王通訊,為何不能讓老夫人看看?!”
羅氏呸了一口:“你是誰?!敢來指使老夫人?!還敢讓老夫人去指使三公子?!拖下去!”羅氏現在掌著內宅,幾個婆子忙上前將綠茗往外拖。
綠茗大喊:“老夫人!我冤枉啊!老夫人,是您讓我看著三公子的情形啊!說有什麼不對的趕快告訴您呀!”
姚氏開口說道:“等等!”她在羅氏驚愕的目光中看向賀雲鴻,說道:“你開啟這匣子我要看看。”
賀雲鴻搖頭:“母親恕孩兒不能。此事關乎太多人命,實在不能示人。”
姚氏氣得哆嗦:“不能示人?不能示人你怎麼就放在你的屋子裡?”
賀雲鴻看著雨石搖頭道:“我原以為,我府可保機密,我身邊的人也都可靠。但如今我書房竟然如此鬆懈,我怎麼能再放心要務?難道要將這些東西留在衙門裡被有心之人偷去嗎?”
雨石哭著說:“公子!是綠茗姐姐帶了人來拿的!”
姚氏喝道:“住口!”她看向賀雲鴻,咬牙切齒地說:“既然這不是你與那山寨女子暗中往來的證據,你為何不開啟?!來人,給我砸了!”
賀雲鴻微微搖頭:“母親且慢,這裡面的確有重要的文書,母親怎不想想,我已寫下和離之書,為何還要與她暗中往來?”
一句話,倒是將姚氏問住了,賀雲鴻笑了一下,似自言自語般說:“沒想到,我沒答應她,她就……”
姚氏皺眉問:“誰?你沒答應誰?”
雨石如果不是個機靈的,也不會跟了賀雲鴻多年,聽了賀雲鴻的話立刻明白了。他被打了一頓,心中正恨綠茗鬧騰,馬上說:“老夫人,是綠茗姐姐。那天中秋,她衝進了公子的房中,哭著要公子收了她,公子當時不舒服,沒答應她,她就不依不饒,跪在地上,拉了公子的衣服不讓公子起身,我們七八個人進去才把她扯出來的!老夫人可以問問院子裡的其他人,她又喊又鬧,打擾公子休息,滿院的人都知道。公子怕她被罰,才沒讓人說出來。”
姚氏怒:“什麼?!”她看向綠茗。綠茗大哭著說:“老夫人,是您說要讓三公子收了我的呀!我也是試探三公子是不是在和那個山大王……”
羅氏又說道:“這可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還不給我堵了嘴!”這次,姚氏沒阻攔,幾個婆子過來,將綠茗的嘴堵了,將她往外拉。綠茗掙扎著,一個勁兒看那個匣子。
姚氏伸手拿起匣子,準備往地上摔,賀雲鴻聲音平穩地勸道:“母親,我倒是不怨她這些時日糾纏不放,但是她不該將朝事攙和進來,若是母親不信我的話,可以讓父親讀讀那些信,但府中的人,包括母親,都絕對不能看。”
姚氏半信半疑,說道:“讓相爺來。”有人去請賀相了。
過了一會兒,賀相走進來,他一直與姚氏除了談事情,不說別的話。他一進門,就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事?你們在幹什麼?”
姚氏挺想借此機會與賀相吵幾句,她哼了一聲,雙手一送匣子:“你看看裡面是什麼!是不是三郎與那個女子的來往書信?!”
聽了姚氏的話,賀相更皺眉,賀雲鴻走到賀相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是和……”他用袖子遮住人的視線,向賀相用手比劃了個“五”字。賀相勃然大怒,奪過姚氏手裡的匣子一下推入賀雲鴻的懷中,指著姚氏說:“這是重要的事!你莫要再胡鬧!”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姚氏捂著胸口,憤懣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