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他才提筆回通道:“……欣妹談及要嫁人成家,為兄鄭重相告,欣妹切莫要輕許人家!先不說木頭兄弟一定要再次關切君的婚事,就是為兄我,也不會容君胡亂嫁人。欣妹若是不怪為兄唐突,為兄可以告訴欣妹,我迄今尚未定娶。我雖不敢說出眾,但是相貌周端,人品也很正派,平生潔身自好,無不良習氣,是可託終生之人。雖然這麼說有些自吹自擂,但是為兄實在不忍見欣妹匆忙之中亂就姻緣。若是梁寨主真的讓欣妹心中難受,再不濟,欣妹也該近水樓臺,千萬莫要旁顧他人。……”
賀雲鴻神色黯然地將私印蓋下,他知道他雖然自稱唐突,但這正是凌欣要聽的話!她既然試探,自己就該給個準信。不然她心中不安,若是旁邊有人對她關懷備至,保不定她又會他顧!賀雲鴻輕輕嘆了口氣,他現在知道了她的心性,就無法責備她。就如她說的,在心中,她是個孩子,遇到了打擊,自然轉頭跑開了,要去尋找能拉著她手的大哥哥。此時還好,這人是個與她談天說地的蔣旭圖,可是他一旦不及時應答,她覺得受到了拒絕,再次退縮,同時在她的山寨裡,有個在她身邊跑來跑去獻殷勤的李旭圖張旭圖可怎麼辦?必須先將她定在蔣旭圖上!
日後,她與自己時間處長了,明白了自己不會放手,她也別想逃掉,該是就能安下心來……
只是怎麼將這個蔣旭圖轉到自己身上,賀雲鴻現在還沒有主意!
他將信封好,放入匣裡,準備次日送出。
這一夜,賀雲鴻睡得格外沉。早上起來,情緒好了許多!他將胳膊枕在頭下,嘴角無法遏制地向上微翹:不管怎麼說,他得到了她的心。他完全有把握,兩個人的複合只是個時間和步驟問題。他一定能讓她回到自己身邊!她這輩子,再也別想像那次在城外那樣,無所牽掛地走出自己的視野……
他洗漱早餐後,把匣子開啟,把裝著玉竹簪的盒子拿了出來,將寫好的信取出了放入懷中,又將玉竹簪拿出來,才又鎖上了匣子。他將玉簪在手裡端詳了片刻,才出聲道:“雨石。”
雨石從門外應聲進來,賀雲鴻給他簪子:“戴上。”
雨石忙站在他身後,為他琯發,插上玉簪,戴上幞巾,又將朝服拿來,幫著賀雲鴻穿好,還佩戴了魚袋玉佩等。
賀雲鴻說道:“我今天與二公子一同走,不用帶那麼多人。”
雨石答應了下來,賀雲鴻回頭看了下桌子上的匣子,說道:“你就守在院子裡吧,別讓人進來,這個匣子不能丟了。”
雨石連連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這是公子的寶貝!”
賀雲鴻難得心情好,笑著說道:“多嘴!”
賀雲鴻與賀霖鴻一起離府,兩個人順路經過了幾處賀霖鴻新近買下的地宅。
賀雲鴻到了衙門中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將信裝入官衙書信的封子裡,加了特急給雲城令遞過去,然後才開始處理各種事物。
無論賀雲鴻心中多麼彆扭,可是他一想到終於明確了兩個人的關係,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很愉快。這一日在官衙,他在忙碌裡想著日後怎麼才能將賀雲鴻與蔣旭圖統一起來,是不是得讓勇王幫忙?是不是要自己去趟雲山寨?……
日落回府時,賀雲鴻甚至讓車停下,去買了羊肉,準備以此想象一下雲山寨裡烤全羊的味道。
馬車進府,賀雲鴻剛一下車,一個小廝過來攙扶,低聲說道:“雨石在老夫人那裡捱打了。”
賀雲鴻輕輕嗯了一聲,依然先回了自己的院子,進書房一看,書案和架子上都沒有裝信的匣子。他不緊不慢地回了正廳,桌子上自然也沒見他早上託付給了雨石的匣子。
他讓進來的小廝們幫著脫下朝服,換了便服。他發現來的小廝們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看他。賀雲鴻也不問雨石的事情,坐下來喝茶。又過了半晌,綠茗竟然來了,進門對他施禮,說道:“老夫人讓公子過去。”
賀雲鴻抬頭看綠茗,綠茗低著頭不看他,賀雲鴻也不說話,起身往姚氏那邊走,綠茗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
一進廳門,就見雨石跪在地上,低著頭髮抖,姚氏臉色陰沉坐在桌邊,一旁站著趙氏和羅氏,桌子上放著那個從賀雲鴻書房失蹤的匣子。
賀雲鴻向姚氏行禮,平靜地問道:“母親可好?”
姚氏仔細看著賀雲鴻,用下巴點著桌子上的匣子:“這裡面是什麼?”
賀雲鴻坦然說道:“是我與機密之人往來的信件。”
姚氏說道:“對方是誰?”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