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趁亂打一場,把贓物往那裡一放,人贓俱獲,她能說什麼?……”
姚氏聽了點頭,說道:“你怎麼不早說呀!這事何須等到今天哪!早就可以這麼做!”
趙氏低聲說:“這裡面不是有勇王的面子嗎?若是她在那裡不依不饒地鬧,就把這對玉簪打碎在她那裡。對外講查賊本不是個大事,不過去問了她一聲。她就發了兇性,將勇王的禮物都砸了,讓大家看看她有多暴劣!我們只要佔了理,怎麼懲罰她都可以!”
姚氏點頭:“好!就這麼辦!這些天,相爺都惱了她!可是還是等明天,相爺上朝了你再去,免得相爺心軟攔著。我隨後就到,我就不信了,府裡有百多護衛呢,還整治不了她?!”
趙氏也覺得信心滿滿——那個女子那天去認親帶了大刀,一室的丫鬟婆子,自然不能攔她。可是護院們呢?都是有刀有箭的,她一人能敵四手嗎?!按住了她,讓她好好跪跪,也知道些厲害!賀府不會容她為所欲為!趙氏將盒子留在了姚氏處,說道:“您帶著過去,看著辦吧。”萬一鬧大了,自己可沒拿這個盒子,別說自己扣著沒有給三弟。三弟對母親一向孝順,就是知道簪子找到了,母親拿了去誣陷凌大小姐,他能做什麼?那天認親,他對凌大小姐不也恨得不行?如果那天姚氏死了,這可就是殺母之仇哪!三弟去勇王府被那些山匪害得大病一場,該也想給這個山大王一個狠招才對!
次日一早,賀相和賀雪鴻就出了府門。他們是官身,年關封印在即,朝事正忙。
賀霖鴻還是睡了個懶覺,吃過早餐,見羅氏不在,知道她是去姚氏那裡請安去了。他自己懶散,每月正經的請安問好沒幾次,好在羅氏很守規矩,天天都去,讓他沒什麼歉疚感。
他看看天色,見太陽尚白,市井上酒樓該還不熱鬧,就往賀雲鴻的院子走,去看看賀雲鴻的情形。
這個弟弟過去在家一直完美得讓人生厭,中規中矩,從無錯處。可是這門婚事,卻把他鬥敗了!大病如此!賀霖鴻有些幸災樂禍,他得去看看熱鬧。
進了賀雲鴻的院落,裡面的丫鬟小廝們都在忙碌著打掃庭院,眾人們都對著賀霖鴻行禮,綠茗將賀雲鴻迎入了屋中,笑著說:“二公子早,我們公子剛剛用完了早食。”
賀霖鴻笑著問:“吃了什麼?”
綠茗說:“只是白粥。”
賀霖鴻進了內間,見賀雲鴻半坐著躺在靠枕上,神情有了些生氣兒。賀霖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賀雲鴻笑著說:“能吃下去就挺好的,腸胃餓了這麼久,要慢慢來。”
綠茗過來給賀霖鴻端上了茶,賀霖鴻瞥了眼綠茗嬌嫩的面容對賀雲鴻笑著說:“你的丫鬟多養眼呀!我那個院子裡,你二嫂找的都是歪瓜裂棗,逼得我除了她,誰都沒法看,真是心狠哪!還是你的福氣好呀!”賀霖鴻在市井裡混多了,就喜歡打趣,見到女的就稱“美人”。這些天,府裡大家都傳著綠茗要被抬通房什麼的,他得給這個三弟提個醒兒,別幹糊塗事。凌大小姐那個脾氣,比自家的小白兔娘子可烈多了……
綠茗過去也聽過賀霖鴻叫聲“美人”什麼的,那時沒覺得什麼,可此時卻覺羞澀,笑著一彎身退了下去。
賀雲鴻雖然覺得身體好多了,但胸口處還是堵得很,就像裡面塞了團布條,糾纏入肌,無法清理。他聽著賀霖鴻的打趣,笑都懶得笑,沉著臉。
賀霖鴻笑嘻嘻地問:“你是不是在勇王府被那幫匪人灌得半死?看來我該隨你去呀!我肯定比你能喝!”
賀雲鴻冷淡地說:“我沒喝幾杯。”
賀霖鴻笑:“那怎麼吐了?”
賀雲鴻沒好氣地說:“我前日就該著了涼,離府時就不舒服……”就是去聽你們壁角聽的!
賀霖鴻呵呵笑:“你別遮掩了!綠茗可說你根本沒病!”
賀雲鴻默默片刻,低聲問道:“那個木盒找到了?”
賀霖鴻驚訝:“我昨天回來時,前面的人跟我說找到了,送到後面母親那邊去了,按說該交給大嫂,沒遞過來給你?”
賀雲鴻向後一靠,閉上眼:“找到了就行,大嫂許是想下次見我時親自帶過來。”
賀霖鴻眼光微動:“那對簪子就這麼要緊?”賀府什麼禮物沒見過?一對簪子算什麼?賀雲鴻至於一再提起嗎?
賀雲鴻秀眉不自主地一皺,胃部又是一疼,淡淡地說:“也沒什麼……”他話語未落,院子裡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綠茗叫道:“二夫人……”
羅氏的聲音急切地說:“相公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