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相府雖然大,但是常年經營,平時送進來的寶物數不勝數,該沒人敢貪了這盒子,許是忙亂裡被人放錯了地方。
賀相帶著兩個兒子出了房,對賀雪鴻說:“明日我上朝,你也到部上去吧。”
賀雪鴻忙應了。
賀相帶著絲不滿地看賀霖鴻——這個兒子就是天天混日子。
賀霖鴻乾笑著說:“我去替三弟找東西還不行嗎?我也有事幹呀!”說完行了禮,快步走了。賀相只能無奈搖頭,揹著手出了賀雲鴻的院落,走向自己的書房。
父兄們都離開了,賀雲鴻閉著眼睛,半睡半醒。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了,他腦子裡又想起清芬院旁……勇王府裡,梁成的笑臉和話語,那些山寨青年們的笑聲……賀雲鴻皺眉,胸口處難受,他強迫自己睡覺,不管要去幹什麼,他都得先好起來才行……
一臉古板的賀雪鴻因為方才說了要告訴趙氏,忙回了自己的院子,讓人叫了趙氏過來,對她說道:“三弟從勇王府回來,說丟了勇王送的一個木盒,裡面有一對玉簪。”
趙氏瞪眼:“他說是府裡丟的?不是在勇王府就被人摸了去?我可聽下人們說了,勇王府裡都是山寨粗人!”
賀雪鴻對凌欣的山寨背景可沒好印象,不會糾正趙氏說的話,只不耐煩地說:“你就好好查查唄,真找不到,再問他是不是落在勇王府了!別馬上就這麼說,讓他覺得你在推辭。”
趙氏哼了一聲,擰著手帕說:“那個沒消停的!這都快過年了,又惹麻煩……”
趙氏叫了婆子來,吩咐了下去,等去見姚氏時,自然向姚氏抱怨了這最新的匪情,“母親,三弟說在府中丟了勇王給的一個盒子,可誰知他是不是丟在了勇王府?!他在那裡,是被一幫匪人圍著的!”在對凌欣的這件事上,兩個人同仇敵愾,很有共同語言。
姚氏憤懣:“我們賀家世代清白,過去見都沒見過那些渾人!都是因為這個喪門星!”
正說話間,一個婆子就拿著一個木盒進來了,行禮說:“老夫人,大夫人,前面的小廝送來的。賀二公子發了話,讓他們查詢。有人想起那天三公子嘔吐後,懷裡掉出了個木盒,被門上的王七拿了。大家又找到了王七,他說木盒當時濺了髒汙,他準備去清洗,可匆忙間又忘了,一直扔在住處。他們去了地方,就找到了,賀二公子出府了,他們給送這裡來了。”
趙氏罵道:“不開眼的下作坯子!敢偷東西!打出去吧!”
婆子笑著說:“夫人說得真準,是才來的,沒見過世面。”應了退下。
趙氏將木盒放在一邊,姚氏問:“是勇王給的?不知道是什麼。”
趙氏就拿了盒子推開了蓋子,一看眼睛就一亮,笑著遞給姚氏:“勇王對三弟真是大方,您看,這兩支玉可都不是凡品。”
十年前賀雲鴻告訴了賀相玉竹簪的事,可是姚氏當時不知道,也沒見過玉竹簪,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曲折,她倒是更在意那支藍玉簪,手指觸控著簪子說:“這藍玉可是少見哪!”
趙氏也笑著說:“母親說的是,這些天,我也只是聽說了,京城出了藍玉,勇王妃給夏貴妃送了藍玉瓶,夏貴妃說要個藍玉佛呢,連皇上都很喜歡藍玉,現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母親您看,勇王給三弟的這支藍玉簪,可是極品美玉,勇王一定是從給夏貴妃的玉器裡留出來給三弟的,勇王和三弟的情份真的不一般。”
姚氏笑著點頭,可接著又搖頭嘆氣:“可他怎麼……”一想這婚事來,姚氏就怒起:“那個賤人!你看她耀武揚威的樣子!那麼粗野!我真恨哪!”
趙氏心中何嘗不是一直記恨著,小聲說:“就是呀,我們府真是仁慈。她在這府裡這麼大模大樣地住著,門上的人說了她幾句,她就敢上馬車走,逼著二弟追上去給她賠情!府中的人,都不能給她一點點臉色!她的什麼義妹,在府裡橫著走路,見人從不行禮打招呼,好像大家都欠了她們!我在家中聽說過,一個親戚家裡,娶入了一個不孝公婆的女子,半年就死了,是被鎖在屋子裡餓死的!可是她孃家一句話都不敢說——若有人指這個家族裡出了不孝之女,其他的女孩子,也就說不上好親事了。”
姚氏磨牙:“不行!得想個辦法!我府乃堂堂相府,怎能這麼憋屈?一定要殺殺她的凶氣!”
趙氏看著姚氏手裡的盒子忽然有了個主意,對姚氏低聲說:“何不這麼做,就說府裡丟了東西,要搜搜她的下人。她那個性子,一個勁兒管她的人叫什麼妹妹,該是不會讓我們去搜的,激起火兒來,定會與婆子們鬧起來,那